令祁北和小碎暂时舒心的,是嘉扬这枚七杀棋,出乎意料的,未表现出击杀云驹之意,不仅从崔府上一走了之,暂时不露面。至于另一枚七杀棋太史夫人,与金鱼族亡灵一场大战,濒死的她一口气撑了三天三夜。
不亲眼看到太史夫人咽气不肯休眠的小碎顶着浓重的黑眼圈,坚持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亲自待在太史府上,盯着太史夫人的一举一动。
是日,天色微明之际,他忽然叫上沉睡中的祁北,发生不得了的大事一般,催促“快,快,不然来不及了。”
“唔?怎么了?”祁北睁睁惺忪的眼睛,这几日太过疲倦,经手处理的哪一件不是费心费力的大事?他丢掉了珍藏在怀里的一缕头发,盼望着睡个安安稳稳的好觉,结果很快就给小碎吵了起来,依旧没睡成。ii
小碎二话不说,拉着祁北悄悄来到太史夫人的房门外。
“难道是太史夫人她……”祁北哑然。
“暂时还没有死。”小碎捅破窗纸,偷偷往里面看,“不过,可能撑不住了。真不愧是七杀棋,生命力好顽强。普通人经过那样重击,还不直接断气。”
“喂,”祁北有些紧张,“你这样说这样不好吧?太史夫人虽然是七杀棋,可她并没有追杀我。你看,夫人弥留之际,太史老爷一直守候在里面呢。他们夫妻情深,死了一个,另一个肯定断肠伤心。我们还在这儿偷看,多不雅观。”
“如果平常人家,我们肯定不偷看。”生怕惊扰到任何人的小碎转为使用传音术,“你往里面瞧瞧,太史老爷把屋前屋后的府兵全都给驱散了。”ii
祁北伤感道“他要跟太史夫人做最后的道别?”
“恐怕进行道别的,不止是太史老爷。”小碎神色严肃。
“什么意思?”
“笨蛋!”如果可以吼一声嗓子,小碎一定正对着睡懵了的祁北耳朵,叫他清醒一点,可那样做无异于暴露了听墙角的身份,“你自己看。”
小碎让位置给祁北“小声一点,别惊动刚进来的那个人。”
“刚进来的人?谁?”
“唉,就在刚才你闭着眼打了个好大的呵欠,下巴颏都快掉了的时候,太史夫人的房间匆匆进去了一个全身上下穿着黑袍的人。你瞧瞧。不觉得很奇怪吗?”
祁北赶紧睁大了眼睛想要看个清楚,果然,屋里除了太史老爷,隐隐有第三个人的影子,的确是小碎说的黑衣袍。可太史老爷与那黑袍人,以及病榻上的太史夫人均在屏风之后,祁北距离太远,只能勉强看到点儿影子,耳中隐隐听见有人在哭。ii
“是什么人神神秘秘进了太史府,还不敢让别人看到?”祁北问。
小碎凛然道“你也觉得奇怪,对不对?你自己都说太史夫妇伉俪情深,如今夫人遭遇了金鱼族亡灵的袭击,命在旦夕之际,按照常理推断,太史老爷应该好好陪着她度过这最后一段旅程。那么十万火急招来的黑袍人又是个什么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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