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万银票,朝廷毒瘤贪官都给不出这样的价码,若非朝中人,那便只能是……
他微一皱眉,稍一思量前后,便想到。
难怪,难怪!
既不是皇室中人,又能给出这多家资,如此一想,她的身份已经水露七八了。
“大当家好气魄,这银票自然不能是白给的。我想跟贵寨要一个人。”
“谁?”
空气里静了许久,半响后,她沉声道:“慕容钰。”
此言出,双方都静了许久。那边大当家未有所言,这厢井井盯着他,身子亦崩得紧紧的。
半响之后,他冷冷的声音传来,“如若我说不呢?”
井井握了握手,冷静下来,稍稍调匀呼吸,方才沉声道:“如此,大当家便当我从未提过什么买卖,亦未提过什么条件。只当我胡言乱语便罢,今日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井井才说完,那人便雷霆之速转身,手中刀咻一声再次架在她的脖子上,刀刃削断了她的发丝,锋刀稳稳落下,没有收势。她死命闭上眼睛,仿佛真的等死。
他有能力要她的命,形如碾死蝼蚁。
“你真的不怕死?”他将刀从她脖子处移到脸颊,复而又移向她垂着的手臂,将刀柄翻转,把她的手挑起来,期间井井未有睁眼,任他宰割的样子。
“生又如何,死又如何,只是,你莫再想得到那五百万银票。这世间除了我没有人知道如何取得。”
没有粮饷,此战只能是背水一战,胜负看天。
她在赌,拿寨中存亡做赌。于她那不过几张废纸,他而言却不一样了,他还想大计,还想复国。她只要阿钰活着,两两相较,她的胜算就大些。无欲果然则刚!
“好,我答应你。”他干脆简言。
他将刀收回,她的手失去托力,突然往下坠去,拖的她身子往前晃了几晃,险些没站稳。
“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要你的命。你这样的女子,配的上阿寅,不怪他能喜欢你,这个买卖做得来。我答应你的事情绝不会食言。我也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你回去吧。”他下逐客令。
井井追问:“那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他?”
“明日”
“什么?”井井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明日”那人道:“明日你将银票送到月堂来。之后我会领你去见那人。”
“我怎么能信你,如何知道你不会是诈我的,你又为何这般相信我说的话,就不怕我欺你?”
“你可以不信我,只是,事到如今,你可还有退路。欺我?”他冷笑,“谅你也不敢,小心我碎了他的命!”他话锋一转,赞道“天助我也。我料到中原国的皇家背信弃义轻易丢了一个为他卖命的好棋子,却未料到有你的存在。你倒是敢只身冒着被杀的危险来我寨中,那个慕容钰,好福气!”
见她还不走,“你还有事?”
井井灵台醒了几醒,身子亦放松,有些发虚。还有一事。
“你亦可去牢中一趟,或许有你想知道的秘密,或是……价值”她适时点出,留了一个悬念。
那人一定会去的。
她如今自爆身份,显然牢里面的也真不到哪里去。凭那人的警惕之心,她晓得,他一定会去。
白药,你到底要做什么?井井疑惑,心头有些莫名的鼓动不安。但愿自己助白药是没有错的。诚如大当家言,自己已经无路可退。
“你锋芒太露,当心慧夭!”他提醒她。
井井只当没有耳闻,继续往前行去,她确实棋走险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