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阁上,纸鸢泪流满面。谢北棠对她用羽弧砂,她一点力气都没有,若不是两个习武的婢女架住她,她根本站不住。
眼睁睁看着那人落入圈套。
谢北棠就是要让她亲眼看到,如今,他得尝所愿了。
“带去刑堂。”他冷言,掷地有声。
素闻千户府有一座人人闻之色变的刑堂。
罩人的索金网涂了软筋药,他被人轻易架在邢架上。
“没想到堂堂千户府竟也会用这种卑劣的手段。”那人笑
“对付你这种见不得光的杀手,又何须光明正大。”他口中也配言光明磊落一词!
萧音虽然没有了力气,被人绑在架子上,气势却很难让人忽视,谢北堂面色阴寒。她喜欢这种的,亡命天涯朝不保夕一身血腥戾气!男盗女娼,果然是贱人!
似看出他心中所想,萧音露出诡异的嘲笑:“名震邺城心狠手辣的千户,竟是个爱而不得的可怜虫!”
这句话激怒了谢北棠,他执起火炉里烧的通红的铁片,狠狠摁在那人身上,夜行衣被烙穿,红铁高温紧紧贴着他精壮的身子,滚滚青烟,焦糊之味弥漫发霉腥臭的屋子。
汗水自他脸上流淌下来,他微一皱眉,然后笑:“千户大人就这点手段,哈哈……”他笑得张狂,让谢北棠非没有解恨,反郁火滋长。
谢北棠冷笑,“本户十二刑等你一个个尝。”待所有刑走下来,够他皮焦肉烂,他还想嘴硬。名震江湖的萧音公子又如何,铁打的嘴没有人能熬过他的手段。这对狗男女,今日就是他的死期。至于她……
单单只是死,哪里会那么便宜容易。
他阴测测一笑,“来人。”
属下会意,转身出了刑堂。再进来时,几个习武的婢子,抬进来一个人,那人面色惨白,被衾之下,显然是不着衣履的。
当萧音看清楚那人的面容时,脸色变了变。
“许久不见,是不是快忘了他的样子?”他蹲下身子来,对榻上的人轻言软语,而后恍然,失笑,“是了,上回才见过不是。”
纸鸢闭口不言。
见她不语,谢北棠冷笑,当着她爱的人的面,将手伸衾被。
纸鸢哀求,憎恨:“你杀了我。“
他要羞辱她,用最不堪的方法。
谢北棠笑:“我怎么会杀你,阿鸢,我有多爱你,你会不知道?“他附在她的脸上,纸鸢左右闪躲,他不耐,一把掐了固住她的面,一厢情愿的。
刑架上的人愤红了眸,继而大笑。
谢北棠如何会不知道他笑什么。他也有资格嘲笑自己!
他取了烙铁摁在他心口的位置,萧音果然止了笑,汗水落下来,望他的眼神依旧充满讽刺和轻视。
见他受罪,她一点制止的力气和能力都没有。
她又何曾为自己掉过一滴眼泪。若有一日自己死了只怕她欢喜都还来不及。现如今他二人这般模样,倒是他心狠毒辣棒打鸳鸯。
好一对苦命鸳鸯!
谢北棠将烙铁仍在地上,他吩咐道:“请十二刑,好好招呼。”而后抱起榻上的人,向一边的帷幔走去。
萧音捏了手,大声吼道:“放了她。”锁链将他捆在刑架上,不能撼动分毫。
谢北棠置若罔闻。
他要看看,这两人,是她受不了侮辱先死,还是他受不了刑痛先死。
那雪白的帷幔在这刑堂之中格格不入,显然是临时置办的。
纸鸢摇头哀求:“不要。”不要在这里。她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不可以。”她摇头求他,诚心诚意。
他如何会放过他们,死还不能解他心头之恨。
她要咬舌自尽,谢北棠捏住她的下颌,随后在她嘴里塞了布,不给她自裁的机会。
死,哪有那么容易。“你要是痛,就叫出声来,不过,他就在外面,放心,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萧音挣着铁锁要将人诛杀,锁金链覆身,他是大罗神仙也绝无可能挣断。
“她怎么样了?”他问他。
谢北棠冷冷留了两个字,“死了。”
吩咐执刑的人“继续。”
而后抱着人出了堂。
这边谢北堂才回到自己的屋子没有一会儿,刑堂的人便匆匆来禀,说刑堂里的那个人被人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