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的出了意外?
这样想着,明月便越发的坐不住了。立马唤了侍卫将消息传下去,打探人的行踪。
但愿不要出任何事情才是。
“若无事,便下去吧。”
见他面露疲色,管家应了是,悄悄退下,独留他一个在书房之中。他揉着眉头,很是伤神。想来是朝中的事情不顺利。
也是。一个本愿驰骋疆场,守边戍国的人,让其去司翰林的职,这等同将一直鸟关禁在牢笼里又有什么区别!不能一展才能抱负,能顺心得了么。说来也是造化弄人,那婷玑公主,真真是下了死心,不死不休,好个强悍女子!
管家摇头叹息,皇家的事情,君令就是天令,没管有没有道理,便是只有服从的份,所谓君臣之纲,便是如此!
掩门之际,管家突然想起还有一件事件漏禀,于是堪堪停住,又折回来。
“可还有何事?”
管家恭敬答言:“还有一事,门禁的守卫说,今日登门来了一个女子,指名道言是来寻大人的。”
闻言,正在歇神的人徒然睁开眼睛,心头有什么闪过,不大确定。
“来为何人,可是熟人。”
管家摇摇头,“守卫说不曾见过。”
明月又问:“可曾留下话”
管家答言:“也没有。”
他心头略略失望,罢了罢手,明显也是不愿多说之色。
想到用这种小事去打扰他,管家实在不忍心,然职责所在,不敢耽误他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管家道:“对了,守门侍卫说她称是长兴来的,姓刑,名叫阿宝。”原本是想着将知道的信息速速禀了他,也好让他早些歇着。
谁知正正在翻竹卷的人手一顿,立马将眼神从竹简中抬起来,“你方才言,那女子叫什么名字?”
被他肃然模样惊得一愕在他凌凌的神色中,管家力求沉着一字一句言:“守卫说,那小女子自称刑姓,刑阿宝。”
他刚说完,椅上的人便立即起身,绕过案桌,行至管家面前,盯着他,略略有些急切问道:“她人呢?”
果真是她!
“这……这……”自入府以来,从没见过他这般形容,在他灼灼明亮眸视中,管家将话一提炼尽量说的简单直接:“就在今日大人回府之时,还在外面,她是亲眼看着大人进府的。”
“她为何没有唤住我?”明月脱口而出,像是真的在问为何。
然而于管家的理解中,就成了质疑之意。天地可鉴,他禀的句句属实。
“这,这小人着实不知道。”管家亦有些委屈。他着实不知,况,自己并未亲眼见着那个女子,皆是听门禁的守卫言的。
那个女子果真身份十分特殊?
管家不解
稍稍理了一理这个事情。是了,主子的故里也是长兴。他梦中常唤的那个阿宝,便是此女子?
是了,定然是的
不等管家想清楚,明月已经行至探花府大门,
“人呢?”他张口问。
守卫门禁面面相觑。
明月耐着性子,再问了一次:“今日上门来寻人,名唤阿宝的那名女子,去了何处?”
门口守卫从未见过他这般肃然,一时不解,即刻提心战兢起来,想来那个女子必不简单,他们这些人怕是闯祸了。于是守卫说话的底气也不大足,老实告言:“那女子在大人进府之后便离去了,临走前说去吃碗冷面,属下以为……以为,她是寻错了人。适才没,没将这个事情放在心上,大人恕罪。”说完立马跪下来请罪。
素闻探花府的这位明月公子,是个朗朗如月的人物,性子也温和得紧,待下人甚是宽厚,守卫如今这般形容,自是引得路人驻足观望指点。
明月心中惦记着阿宝,哪分得开心思来责备二人,速速嘱咐了人差人寻人,自己也急急出了府。然京畿之大,没有行踪,这会子寻一个人,岂是一时半会寻得到的。明月只能凭借守卫口中一点点线索勉强来寻。已经间隔几个时辰,探花府四周街巷卖冷面的摊摊已收拾打烊了。哪里有半个他印象中那熟悉的人影。
老伯的面条摊收拾得最晚,明月寻了五六家才寻至这个地方。
听了他寻人的描述,老伯怔了怔,可不就是今日来面摊摊上吃了两碗面条的那个小女子!
这位公子老伯是晓得的,承光十七年的探花郎,大富大贵着呢。
见他寻得着急,老伯煞有介事望了四周一眼而后压低了声音说:“见过”
这两个字一说出口,明月眼睛里闪过光亮,急问:“人去了何处?”
老伯摇摇头:“不知道。”这是实话。
“那她是往哪个方向去的?”只要知道她从哪里去,追人便有了方向。
老伯还是摇头:“也不知道”他将声音压的更低,小心道:“小老儿亲眼见着被人强行带轿子头抬走的。”那分明是抢人,光天华日之下,真是没得王法了。这些为富不仁的,迟早遭报应。
“大……大人”守卫忐忑唤他。他等将重要的人当无关紧要的给放走了,这可如何是好。
明月心里一下子就凉透顶了。
阿宝,她……定然不会有事。
在他离去之际,卖面的老伯提供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线索。抢人的轿子貌似非富即贵,轿上悬了一个马字。
探花府的守卫愕然,只心里惊道‘好大的胆’,敢顶着身份明面抢人!
明月眼神一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