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虽常行走那探花府,确无缘亲眼见过,传言的武功如何,暮楚不做言论。
能让眼高于顶的婷玑姑姑倾心,定然非泛泛之辈。
“我听说,明大人告了长假,回家探亲去了。怎么才走几日,小姑姑就如隔三秋了?”他狭长的丹凤眼里闪过狡黠,用她方才的话趣她:“要不,我向皇上请旨,为你们赐婚?”
“姑姑面前也这般没有规矩,谁教你的!”婷玑训他,然显然没有怒意。继而她言:“赐婚有什么意义,我要的又不是他的人,我要的是他的心。”提起自己倾慕的那个男子,她一双漂亮眼中尽是爱意和必得,就像一个驰骋疆场的将军对名将的爱惜。不,不止是爱惜,里面更有她的款款情谊。情爱就是这样古怪,能将百炼钢化作绕指柔,更能将一个飒爽刚毅的女子变得温柔贤淑。
她是皇家公主,恨不相逢未嫁时的忧虑,她没有。为他不惜和离,便能成全自己。爱极了他,一颗心,早交付出去,现在等的就是回报。唯有他让她觉得情爱之可贵,之甜之苦和不可割舍。
这样的话,也亏得是从她口里说出来,晓得她性子,便也不能常理去视看她了。若是别人家女子,难逃世俗谴责不知羞耻。然她不同,一身飒爽利落注定了她与这个世界的格格不入和孤芳自主。连暮楚都觉得自叹不如。
小姑姑这样的女子,世所罕见,被她喜欢上,没有逃得脱的。
暮楚摸摸脖子,感觉凉飕飕的。
见他这般,婷玑掌了手作势劈他,暮楚一溜烟没影,乖滑得很!
婷玑望着花园里开的枝繁叶茂的荼蘼花,英眉微蹙,心头一点一点算着日子。
上京离长兴,一来一回得要两个月吧。他,才走了几日呢。心头,颇想。
另一边
已经被关进来五日,每隔两日就从这里带出去一个人。
最近新进一个,现在屋子里大概有十来名人。大家虽都不知道那些都被带往何处去了,然每日好吃好喝招待,纵使再不聪明,也隐约觉得被领出去的人即便不死,也绝对不会有多好的结果。于女子来说,清誉,可是比命都更重要的东西,大伙都心照不宣,提心吊胆着过一日算一日。
一如既往,只要有人进来,都是吓得瑟瑟发抖。这回被选中的人死扣着地如何都不出去,那些人蛮力将其拖着往外走,指甲盖在地上划出长长的血迹,好不凄惨。
望着又一个被拖出去,阿宝和闻幼情相互握着彼此的手,感觉对方都抖得不能自已。
谁又不害怕呢!
阿宝小心敲了一下闻幼清的肩。闻幼清明白,附下耳朵来。她小声道:“待会儿我会寻借口出去,你不要担心。“
“那怎么行呢,万一被他们看出什么来,一定会对付你。“
“放心吧,我找借口出去探探地方,万一以后有机会呢,也得熟悉路不是。留在这个儿,只死路一条。”
她说的机会自然是逃跑的机会,路不熟,给你跑你怕还跑不掉。闻幼清明白她说的话是对的。如今她们的处境,被关在这儿这么久,连身处在什么地都不知道。逃跑还得知道路子呢!知己知彼,才有胜算。
“那我跟你一起去。“幼情着实不放心她一个人出去。多个人,多双眼睛。
“可是……“
“别可是,我很担心你的安全,两个人,好出主意。”她坚持。
阿宝略一思量,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