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蒲死后,欢颜在她坟头载了一片兰。她要让兰草长的郁郁葱葱的,或许那个时候,她也会更伤心。
那之后,欢颜大约十来天没再见到谢君来。她精神越来越不好,晒了太阳,也只是越来越疲惫,精神不见好转,胃口更是不佳。腹里空空的,吃什么吐什么。书碧想尽办法邦她改善食欲,一点效果都没有。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这天已经渐渐暖热起来,院子里到处都是月桂,蜜蜂嗡嗡嗡的。
少了一个人,如今这院子是越来越冷清寂寞了,太阳都照不暖和。
书碧端来瓜果,欢颜已经躺在院子里的榻上睡着了。她单薄薄的躺在那里,照着太阳,脸色惨白惨白的,一点人气都没有。自从玉蒲死后,她清瘦的更加厉害,从前是胃口不好,现在是吃东西都反胃了。
书碧小心的放下手中瓜果,越看越伤心。怕吵醒欢颜,她轻轻背了身,小心泣啜着。
大爻的天阳光明媚,照不暖欢颜幽幽的院子,冷风丝丝刮着半睡半醒的人。恍恍惚惚,她的魂魄去了魂牵梦萦的故土。
南方荒凉战场上,黑云压城欲催,厮杀刀戟声声声不息,这里是人间炼狱,焦土灼热,血肉横飞。
猎风吹的旗帜哗啦作响,堰,启二字,囊括了所有杀伐无情的刀兵劫难。
马背上,双方将领争斗拼命,你死我活。
一把红樱枪横在荆楚护国将军面前欲取其项上人头。卫凝险险避开。与他敌对的人身跨枣红高马,樱枪在手,不怒自威。
这个人,是大爻的战神王爷,他心爱的女子的夫君。
“你可知,当日本王是如何疼她的?”他一声冷笑,意味深长。
“不知!”卫凝珉着嘴看向马背上的人。
荆楚背水一战,寄以希望看在已故贤裔太后的面上向大爻借来兵力,渡过难关。如今,两月过去,等来的却是大爻战神亲率二十万大军挥师南下踏平荆楚。
其作壁上观,反刍吞并。
荆楚,要亡了。
借兵失败,那么,欢颜将会有怎样的结局?
欢颜,卫凝心疼起来,这两个月,她在大爻,定然不好!
提起那人,见他皱眉心疼之色,谢君来脸一冷,冷笑着吐出那些杀人不见血的话。
“那一夜,本王让她痛的厉害,本王撕得她撕心裂肺鬼哭狼嚎,差点丧命!”
他面不改色的道出自己曾经的恶行,毫无悔改之意,言语之间,得意报复快意至极。
听闻此话,卫凝突然捂住心口,疼得喘不过气来。他心爱的女子,被捧在心上的人,对面的人就是这样作践她?她在回信中却道样样都好,这个人待她温柔的。
原来那些都是哄他的话。
“欢颜……”他捂着心口轻轻叫她的名字,手握不紧枪。
听他唤她的名字,谢君来冷笑僵在脸上,继而仰天大笑。
“知道她多柔弱吗?薄弱的本王一折就会断。本王不需要对她温柔,只要本王高兴,随时都可以把她压在身下,为所欲为,任她哭天哭地,本王也不会放过她!她是本王的王妃,以后会是本王孩子的母妃,本王如何玩弄她,对她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的!即便是让她去死,她也不该有半点怨言!…”他仰天大笑,扭曲疯狂。
“畜生!畜生!”卫凝一枪横在他颈上。他怎么能说出这些话,对她做出那样的事情。他们是夫妻不是吗?即便他不把她当妻,那也是一条生命,如何能这样对她?
谢君来仰首退开,握着樱枪,与卫凝厮杀的不分上下,战袍被划破,破破烂烂四分五裂挂在身上,两人都负了伤。谢君来身着紫色衣袍骑在大马上,望着卫凝月白长袍袖口绣着的两个字,以及腰间那幅鸳鸯环佩。
她曾经,真的是一个蕙质兰心贤良淑德的好女子呢!
一生一世!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