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怎么了?开封府难,这泽州府,哥哥还是刺史,印还没交呢呀!为这种好事以权谋私一把,有什么呢!”徐咏之早就想好了,这才是底气。
“对呀!”张德均一拍大腿。
珍珍过来,对着张德均盈盈下拜。
“官人。”
这是张德均幸福到疯癫的时刻了。
他从小贫穷,母亲改嫁,他也改姓张,连名字都起得随随便便。继父说“这孩子长得挺俊,就叫张得俊吧。”
继父确实养大了他,十几岁的张得俊就已经是一个高个子结实小伙了。
继父当然不许他跟弟弟争夺家产,于是就想尽办法把他打发出去,他娘说话不管用,也只好让他出门找机会。
他来到汴梁,想要投军,却看见一个衙门也在招人,而且条件诱人:
制服工作
高薪诱惑
不用刺字
早五晚四
优先招河南人。
历朝历代,招宦官都是找京城附近的人,比如明清的太监,河北的居多,因为语言接近,后周定都开封,招太监就是以河南人为主。张得俊不认字,不知道是招內侍,他是河南陕州人,觉得可以进去看看机会。
进去一咨询,发现是进宫做內侍,想要走可是走不了了。几个公公就把他按住了。
“为什么不想做內侍?”
“俺不想当內侍!”
“你瞧不起內侍是不是?”
“不是!绝对不是!”
“押进去!”
手起刀落之后,內侍首领问奄奄一息的小伙子名字。
“张……得俊。”
“这是什么狐媚子名字!”首领给改成了张德均。
从这点来说,无论多少人说大周的好话,觉得柴荣是个好皇帝,张德均也只能嘿然而已,他的一生就被大周的內侍们给强行变道了。
他被师傅打骂(没错,太监也有师傅徒弟)过,被首领太监罚过跪,后来被赵匡胤相中,他是从赵匡胤的信任那里,收获了别人对他的尊重和恐惧。
他开始装腔作势,甚至对徐咏之也是如此。
多少人叫他公公,但是这辈子第一次有人叫他一声“官人”,张德均有了一种错觉,残损的人生、零落的命运、伤毁的肢体,都在这一刻得到了治愈。
他扶起来珍珍。
“哥。”张德均跪在地下,抱住了徐咏之的大腿,泪如雨下。
“我……错了。”
他这话是真心的。
可惜,徐咏之已经不会像以前那么信任他了。
“兄弟,起来,不说两家话,一会儿我就去找张大户,赎取契约,办相应的手续。”徐咏之说。
“珍珍……”张德均看着珍珍说。
“你们要好好说说话吗?那哥哥先走了。”徐咏之说。
“别,”张德均拦住徐咏之,“珍珍你先出去,我跟哥说几句话。”
珍珍道个万福,关上门出去了。
“哥,你知道王全斌抢功的事情吧。”张德均说。
徐咏之心里暗想,张德均这个小子,拿抢功来说事,还是没把我当自己人。
“我问你,你说帮我盯着王全斌,不让他晚来,后来怎么他晚了那么多?”徐咏之说。
“我确实催他前进了,但是沿途遇到敌军骚扰也是真的。他不敢真的迟到,把你陷入险地。”张德均说。
“扯淡。”徐咏之说。
半个时辰之前,还是张德均在压制着徐咏之,现在,已经完全地变成了徐咏之在压制张德均了。
“都是明白人,你给哥哥说说原委,我都跟你实在亲戚了,还能怪你吗?”徐咏之说。
“哥,说实话,我虽然是监军,但是年轻,王全斌这样的老将,我管辖不住。”张德均说。
“这才是兄弟之间的话,那你怎么还替他开脱?”徐咏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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