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帮我从角柜抽屉里取把剪刀”,林致远将娃娃脸放在沙发上,紧握如冰一般冷的手,轻轻取出她嘴中手帕,小心地剪断她手腕间的黑底银灰暗纹丝绸领带,倏尔眉头蹙的更紧:“为什么会是杜久棠的领带?”
风杨也不好多讲细节,只说道:“杜久棠当时恰好在旁边。”
林致远不想过多追究无谓的问题:“小梧平安就好,案子的事你负责跟进,贾舟经过抢救之后并无生命危险,贾天成被送往精神疗养所,医院守卫警员也都已安排好。”
冰山将她抱入三楼房间,一只大手始终紧握小手,为她盖好棉被,坐在床边轻轻揉着她纤细手腕上的青紫勒痕,久久后她依旧面白如纸,身冷胜霜,林致远索性也躺下,紧紧搂娃娃脸入怀,恨不能将自己的体温全部传给她。
不知不觉睡去,夜半朦胧而醒,冰山感觉到怀中人已从寒冰变为暖玉,垂眼看着她安然恬静的睡颜,有甜甜温香萦绕,抬手轻抚她的眉梢眼角,心神如微风秋波,荡漾难止,理智提醒他不能再放任自己久留,微微起身缓缓动作,想要抽回为她作枕头的左臂。
巫小梧睡梦正沉,如小猫般轻哼几声,似撒娇也如耍懒,不舍那长长的舒适臂膀,又顺着温度紧贴于他的坚实胸膛。
她糊涂懵懂间流露的本能甚为撩人,林致远的心如被雷电所击中,哪舍离开,心一横复又深深相拥,悄悄在她头顶发丝间留下一连串的吻,隐忍中睡意全无,心中盘算该如何让这个姑娘尽快成为林太太,同床共枕度此生。
熹微晨光中,巫小梧睁开朦胧睡眼,惊然发觉身旁竟有一个男人,下意识尖叫且手脚并用将其推下床,扯过被子挡在胸前。
林致远猝不及防,重重跌落在地板上,后背腰间生疼,一时咬牙无言。
巫小梧这才看清眼前人的脸:“林警官?!你…你怎么会在我的床上!”
林致远扶腰起身,上前欲解释,却见她满面惊恐地紧攥被子向后缩,只得立于原地不动:“你昨晚被魂魄附体,还能记得起来吗?”
巫小梧残存的记忆中断于宵夜,这才反应过来,抱歉道:“宵夜的菜里有酒…实在对不起…没摔着吧?”
林致远见她脸色依旧很差,探身摸了摸额头还好并不发烫:“你今天在家休息,我让刘嫂来过来照顾。”
巫小梧摆手道:“请假要扣全勤奖金,我又没有生病,吃点东西就能恢复元气。”
林致远着实难以理解她的财迷思路:“傻丫头,身体重要还是钱重要?”
巫小梧很认真地回答道:“没到生死关头,还是钱更重要一些,而且昨天的宴会上发生了那么多事,我也很想知道案情有何进展。”
林致远拿她没有办法:“那你想吃些什么,我现在去买。”
巫小梧说道:“直接去警局食堂吃就好,何必这么麻烦。”
林致远绷着脸如训孩子的严师一般,“不吃早饭就别想出门!”
巫小梧不解他大清早为何有这般邪火:“我吃还不行吗,随便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