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稍稍在高桥之上停留的霍登,莫名其妙就成为了暴躁青年和摔倒青年的对话对象。
但问题就在于,他是高桥之上唯一一个没有大笑的人,始终只是以懒散的姿势旁观,结果怎么就成为“诉说心事”的对象了呢?
摔倒青年终于控制住了重心,依旧满脸笑容,朝着霍登方向投来了视线,以笑容点头示意了一下,而后就拉拽着暴躁青年往前迈开了脚步,风声之中依旧可以听到暴躁青年絮絮叨叨抱怨吐槽的声音。
霍登收回视线,然后就可以看到马车旁边正在装卸行李的管家:一件两件三件……三十件三十一件。
依旧没有结束。
前来塞克佩斯学院就读,可以选择走读和住校两种形式,即使是岩渊当地居民,也有不少学生选择住校,全心全意地投入灵能学习之中。不过,住校费用不菲,更多还是贵族子弟选择居住学校宿舍,而平民则更多居住在校外。
当然,这也并非绝对。
可以看得出来,刚才这两位少爷应该是选择住校,而且把整个家都搬了过来——霍登怀疑自己整个屋子打包过来,也没有那么多行李。
这也可以算是难得景观了。
但是,在接下来,类似的景观还在持续上演。
虽然塞克佩斯学院允许所有启蒙者报名入学,但贵族与平民的目的却稍稍有些不同:
灵能者对于贵族来说,更像是一种传统身份的传承与象征,他们入学仅仅是为了头衔,而不是为了实力。
而对于平民来说,更多是一种求生技能与手段,可以说是职业选择的一种,实力与能力才是主要目标。
可以预见的是,毕业之后的发展曲线也就截然不同。
对于霍登来说,这并不难理解,其实就相当于地球之上的艺术,钢琴或者绘画等等,同样的技能却有着不同的作用与意义。
霍登也没有再继续多做停留,朝前迈开脚步,在伊拉斯河的潺潺水声之中逐渐靠近学院。
穿过豪斯怀特门,左手边一眼就可以看到沿着河岸建立的盎格鲁-萨克森风格建筑,曾经象牙白的外墙已经在岁月侵蚀之中泛着浅浅的土黄色,沙塔风格的窗户整整齐齐地一字排开,现在似乎依旧可以想象到里面传出的哲学辩论。
西塞罗一世曾经在登基继任之后返回自己就读的圣柯睿恩学院视察,因为他痛恨烟叶,于是整个学院都禁止吸烟。
然而,教师和学生之中却有着无数老烟枪,面对如此局面,他们想出一个办法,专门安排了一出哲学辩论,一场关于“鹰狮是否执行三段论”问题的辩论表演,最后得出结论:
鹰狮不能思考。
西塞罗一世却表示,他的鹰狮是例外;全场教师和学生以无比夸张地高声表示附和,甚至夹杂着掌声与欢呼,用这种浮夸的方式表达了他们的强烈抗议。西塞罗一世当场被气得面颊胀红,濒临爆炸。
正是得益于圣柯睿恩学院的开明与思辨,这里诞生了诸多富有冒险精神的探险家,敢于探索自然奥妙的先驱艾克塞斯-瑞德以一票优势代表塞克佩斯学院进入莱雅帝国的下议院,宣扬自己的“生物进化论”。
“那唯一的一票既毁了信仰也毁了帝国。”圣戴蒙德学院的著名军队权威格拉汉姆-克利夫兰如此评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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