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岩渊并不是工业城市,但因为蒸汽轻轨的存在,还有诸多科学研究所的存在,排污系统的落后也影响到了贯穿城市的伊拉斯河,这让霍登开始强烈怀疑:自己这两天的嗅觉问题,都是来自于这条河。
“啊!这气味!该死。”
“我简直不敢相信,如果整个学院都是这样的味道,那么我拒绝前来这里上课!现在还有谁愿意成为灵能者。”
耳边传来一个粗粝烦躁的抱怨声,低音炮压制着胸腔里涌动的情绪,隐隐透露着些许冰冷。
条件反射地顺着声音望过去,就可以看到一位正装隆重打扮的年轻人,带着一顶丝绸高帽,从口袋里掏出银制怀表,低头瞥了一眼表盘,随即就不耐烦地朝着身后扬声呼喊起来。
“速度!我到底还要站在这里忍受多久?”
紧接着,停靠在高桥旁边的马车上,就再次走出一名年轻人,同样是西装三件套搭配帽子的装扮,却因为湛蓝色暗纹的丝绸宽领带搭配一枚鲜红色的针式领带夹而变得格外抢眼,繁复错杂的装扮就能够展现出教育底蕴——
与前天“三个瘸子”酒吧的那位死者相比,这才是真正的贵族。
这位年轻人慢条斯理地摘下手套,全然不顾现在是八月天气,应该拥有的程序,一个都不能少地准备着。
优雅从容地踩着马车的台阶下来,嘴里还在慢慢悠悠地说着,“放心,接下来四年时间,你都需要经过这里……”
啪。
调侃的话语还没有来得及说完,脚底就一个踩空,脚步踉跄了一下,然后他就手舞足蹈地晃悠起来。
差一点点就要直接摔个扑街。
还好,力挽狂澜地站住脚步,但帽子、领带、西装什么的,却已经乱成了一片。
“噗。”
此时正在经过高桥的路人都没有能够忍住,一个个都噗嗤笑了起来。场面一度喜感。
那暴躁青年就在旁边念念叨叨地抱怨着,“你看看,你看看,早就告诉你不要如此高调,现在丢脸了吧?”
险些跌倒的青年却没有太多窘迫,尽管有些尴尬,却自己也忍不住拍掌大笑起来,仿佛正在自黑,结果摇摇晃晃地重心没有站稳,朝着暴躁青年就撞了过去,连带着暴躁青年也晃荡了两步。
场面再度喜感。
暴躁青年面子有些挂不住,他自己也想笑,但为了形象还是强行忍住,又郁闷又烦躁,又好笑又尴尬,憋笑憋得着实辛苦,视线余光捕捉到站在旁边的霍登,瞪圆眼睛地喊了一句,“怎么,没有看过别人摔跤吗?”
不等霍登回答,摔倒青年就截断了话语,“不,他们肯定是没有看过帅哥摔跤,这才集体过来围观。我觉得,还是值得围观的,我自己也有些好奇刚刚是什么模样,一定非常好笑。”
这……
但说完之后,摔倒青年自己也觉得好笑,又再次欢快地笑了起来,此前那翩翩贵公子的形象已经碎了满地。
即使是见多识广的霍登也有些目瞪口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来着?正剧突然变喜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