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右侧斜前方则可以看到另外一批年轻少女正在学习着行走的仪态,每一位少女都必须走上宛若独木桥般的平衡木,以完美优雅的姿态行走而过。
但重点就在于,少女们都穿着正式场合出席的礼服,完整搭配装扮,厚重而繁琐,就连平地行走都已经困难无比,更不要说平衡木了。
平衡木旁边站着一位女士,因为距离太远而无法判断年龄,但仅仅从衣着打扮来看,石黑色的蕾丝长裙搭配墨黑色的马甲,宽大的裙摆和繁琐的帽饰,还有一丝不苟的穿着,应该是一位五十六十岁左右的女士。
女士双手背在身后,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每一位少女的一举一动,任何一点点轻微的失误都逃不过她的眼睛,而每次失误,她都会巧妙地运用冰元素凝聚成为一道薄薄的刀刃状长鞭,轻巧地落在少女的小腿肚上。
啪。
空气之中能够隐约捕捉到那琐碎的闷闷声响,却被厚厚的裙摆吞噬了不少杂音,很难做出准确判断,更加难以想象少女们的小腿肚到底会是什么模样,但从摇摇晃晃的动作就可以判断出来,这绝对不是什么美妙体验。
不仅仅是正在走平衡木的少女,旁边正在等候自己登场顺序的少女也无法逃脱女士那鹰隼般的眼睛,站姿仪态出现任何问题也同样会收到警告,以至于眼神与表情都变得谨小慎微起来,这也使得少女们就好像一茬茬被捆绑住手脚的花瓶菜一般。
笼罩在头顶之上的乌云始终挥之不去,水葱一般的少女却感受不到任何青春活力,反而是让霍登联想起了以前在小说或者黑白电影里看到的中世纪修道院,层层叠叠的礼仪束缚让每个人都苦不堪言。
视线一个轻轻横扫,霍登就将所有细节尽收眼底,脑海之中却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不是说好魔法故事的吗?为什么突然就冒出了一种宫斗故事的即视感?他们今天是不是走错了片场?
仅仅一个罩面,霍登就意识到了微妙的异样。
如果说,这样一所学校里的数学老师,在酗酒情况下依旧能够奉献完美的教学生涯,霍登是不相信的。因为自制自律的框框架架就弥漫在校园的每个角落,学生全都是如此,恐怕老师就更是如此了。
那么,到底是哪个部分说谎了呢?
酗酒的部分?还是完美教学的部分?
不管是哪个部分,校长都说谎了,这是可以确定的事实。
“霍登?”
伊萨注意到霍登停留下来的脚步,不得不呼唤了一句。
霍登不慌不忙地收回视线,然后就可以看到前方负责指引的那位老师阴云密布地狠狠瞪了霍登一眼,似乎对于霍登不断四处打量的动作非常不满。
霍登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嘿嘿地轻笑了两声,而后青涩地挠了挠头,表现得就好像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加快脚步跟了上去,那位老师也终究没有多说什么,一行人就顺着狭长而昏暗的走廊来到了校长办公室。
那厚厚的办公室木门透露出一股沉重而压抑的历史底蕴,沉甸甸地压在心头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