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特伦托也就转身离开了会议室,快速忙碌起来——
时间。他们必须竭尽全力地争取时间,稍稍一点松懈,可能就连莱恩和安德森都将逃脱责罚。
雷彼得斯和布鲁特斯也跟随着特伦托一起离开,转眼之间,热闹的会议室就安静了下来。
霍登转过身,朝着罗本望了过去,“罗本,可以麻烦你前往学院一趟,寻找到三王子殿下或者他的护卫,告诉他第三辖区正在发生的事情吗?如果有必要,你可以提一提南方奥逊公司的名字。”
霍登猜测着,南方奥逊公司应该来头不小,特伦托掩饰得非常到位,但蛛丝马迹还是能够看出痕迹。
罗本并没有拒绝,也没有询问,似乎早就预料到自己的任务一般,干脆利落地就颌首示意,站立起来就转身离开了。
“风一般的男子。”霍登也有些意外,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对着伊萨调侃了一句,而后转身望向了阿尔伯。
此时,阿尔伯依旧没有能够完全恢复过来,眉宇之间的落寞与哀伤始终挥之不去。
也许,他正在后悔也正在懊恼:如果自己不要那么坚持,那么妻子是不是就不会死亡,那么孩子是不是就不会面临死亡威胁;但是,如果否认了自己一直以来的信念与正义,那么他又到底是谁呢?
“如果我们所坚持的正义,最终伤害到了自己或者自己的亲人,那么错误的,不是自己,而是这个社会。”
耳边响起的声音让阿尔伯猛地抬起头来,然后就可以看到眼前的霍登,那张青涩的面容隐藏在朦胧的光晕后面,慵懒的眼神却如同夜空之中的北极星一般,熠熠生辉。
“正是因为我们所坚持的正义正在越来越困难,所以才越发需要坚持,否则,黑暗就会将吞噬所有一切。我们的退让与胆怯,正是培养黑暗的最佳养料。你的坚持与选择,定义了你孩子眼中父亲的模样。”
“也定义了社会未来的模样。”
懒洋洋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的疲倦与沉重,不是冠冕堂皇的口号,而是真心实意的赞赏,“阿尔伯先生,请放心,我的同伴现在正在前往寻找你的孩子,埃姆斯,对吧,他是叫做这个名字?”
霍登没有说谎。
布鲁特斯离开之前,霍登塞了一张纸条到他的手心里,他相信布鲁特斯肯定能够明白的。
现在面临危险的,不仅是那些潜在证人,还有牵制证人的那些羁绊,比如阿尔伯的孩子。
虽然霍登还是不明白特伦托正在害怕的对象是谁,但他却知道,他们现在兵分四路,就是希望能够伸张正义。
而霍登和伊萨选择留在原地,他们作为第五路,则是为了追求另外的正义。
霍登的话语让阿尔伯万念俱灰的面容重新划过一丝光亮,希望的期冀缓缓在眼神深处点亮,似乎重新寻找到了坚持的力量。
“阿尔伯先生,”霍登的话语穿透层层迷雾轻轻响起,沙哑舒缓的音调之中染上一层温暖而明亮的色彩,“你认识维克多-米盖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