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石屋,仲杳暗暗吐口长气。
按住心中增长到一个加强营的耗子,他说:“我想在这里待会。”
仲长老讶异的看他一眼,以为这小子浪子回头了。
老头眼眉舒展,语气和缓的道:“好,我们就在外堂等着。”
等老头走远,仲杳如饿虎扑食般跪下,挖起一块土塞进嘴里。
这一天等得太久了!
略有不同的暖流渗入气海,直落陶碗。
【青犹土,下土之一。粒如羊粪,四施为极,在山在野皆见泉。适种大华、细华,白茎黑秀。蓄殖果木,不如中土十分之五。】
眼中刷出这行字,正是陶碗对这块土的分析。
吃了七年的土,《九土转德经》早已烂熟于心,仲杳知道这句话的意思。
这种土叫青犹土,下等土里的第一等。
“一施“等于七尺,也是可以种东西的最浅深度,四施就是说这种土最深能有二十八尺。
这种土不管是在山上还是在平原里,往下挖必然有地下水。适合种高而纤细的树木,以及浅色茎深色花的作物。如果种能结果实的树木,产量只有中等土的一半。
这陶碗到底是教他修行呢,还是教他种田呢?
第二行字刷了出来,这才是关键。
【祠土,蕴宗族血亲之灵,固结根土所需。】
紧接着刷出的字,让仲杳大喜。
【根土固结,九土一转,德成。】
陶碗浮现,碗中黄气旋涡骤然扩展,牵引着一股浩荡而浑厚的力量,自魂魄中涌出,冲入气海,瞬间将其撑裂,向全身经络乃至骨肉奔腾而去。
仲杳只来得及暗叫卧槽,身体里就像钻进了一个加强团的孙猴子,挥着金箍棒在每处角落里扫荡。
巨大的疼痛让他差点昏了过去,他跪在地上,拼命拿脑袋撞地。虽然完全不能减轻疼痛,至少得做点什么证明自己还活着,还是清醒的。
远处外堂里,仲家族人正在低声议论,仲杳的动静引得他们瞩目。
仲长老捋着长须,欣慰的道:“杳少……哦,堡主终究是清醒了,未来可期啊。”
又叹气摇头:“可惜已经十五岁,经络快凝封了,很难修到炼气。没到宗师的堡主,要怎么服众呢?”
另一个三十来岁,方脸细眉的男子跟着叹气:“修为不是最重要的,不过……太低了也确实麻烦。”
接着的话有些怪异:“谁让小杳就是独子呢,有个弟弟的话,还有得选。就像大哥那会,就是我陪衬嘛。”
这是仲至重,仲至正的胞弟,仲杳的亲叔。
仲至强说:“往事不要提了,小杳成不了宗师也没什么,伯叔两家最关心的不是修为。”
仲长老眉头深皱:“至强、至重,你们昨天飞鸽传书,今早应该都有回信了吧?”
“联姻之事还是其次,护堡大阵的材料,就指望他们两家帮衬啊。”
“还有至薇,得派人过河找她,不然头七赶不回来。”
他们说着,不再关注仲杳,并没察觉仲杳的异变。
仲杳已从崩溃边缘恢复过来,以头抢地的时候他又啃了几口土,发现九土转德经自动运转,化土为气,给了他顶住酷烈痛苦的力量。
他只觉从内脏到骨头,再到肌肉,乃至每个毛孔都在痉挛。但痛苦间又觉清灵畅快至极,像从内到外褪了层皮。
这是好的变化,还有个坏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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