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她是觉得他这样的确有些不雅观,还是同情他,终归她还是抬手替他幻了一件衣服。
那衣服五颜六色甚是花哨,外袍如同孔雀般的皮毛也就算了,连那里衫也是七彩祥云一般五彩纷呈,看得玉狐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你这是要我扮雀鸟吗?”
“不穿便罢。”
她正要伸手收回来时,却被玉狐抢了过去:“总比没有好。”
正要找地方换上时,玉狐又发现这里铺天盖地都是水,没有遮挡物,躲到哪儿都会被看得清清楚楚:“你转过去,别看我换衣服。”
“一只狐狸有什么好看的。”
外面的菘蓝看着她的脸沉了沉眸,终于轻声问道:“你……就带着他们?”
他的眼神里满是失望和幽怨,刺到了她的眼睛,她不自觉地避开:“外面安全一些。”
“我不怕危险,我只怕……”
你不需要我,后半句话被他生生憋了回去,和千千万万个昨日一样。
崖香垂眸看着地上,负在身后的手轻轻地捻着手指,她在盘算:到底是让他进来损失得多,还是不进来损失得多。
她自认不太擅长揣测人心,所以每一步都得小心仔细地掂量万万不可大意,否则既失了这个挚友,也成不了事。
他是魔自然有他的用处,但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可以在垂死也心甘情愿救自己的血族在,他是否还有进来的必要?
但他的眼神看起来真的很受伤。
终于还是朝他伸出了手,她的声音很轻:“拉着我进来不会被结界所伤。”
突如其来的欣喜让菘蓝的步子有些不稳,上扬的嘴角看起来难得的清澈,难得有一次他的本性符合了长相。
轻轻捏着她的指尖走进去,不过几步距离,他却走出了一辈子那么长,明明就一个结界之隔,却恍如隔世。
他终于靠近了她的世界。
走近身旁,他有些不舍地放开她的手,但嘴角却依旧上扬:“我以为你不会让我进来。”
玉狐此时已经换好衣服冲了过来,插着腰就对着崖香开始破口大骂:“你明明有法子让我不被结界烧到,你偏偏不愿意!你就是想看我出丑是不是!你就是觊觎我是不是!你没看过狐狸是不是!”
她懒得回答,转身走向一旁,对着身后摆了摆手,玉狐立即膝盖脱力跪了下去,双手一伸直直地趴在了地上,标标准准地以人的样子行了一个大礼。
该死,居然忘了这茬!
“你个死女人,等我取了这项圈一定咬死你!将你一块一块地咬下来扔进虫子堆里,让蚂蚁一口一口地把你给吃了!”玉狐只能趴在地上心里暗骂道。
“不会有这一天的,即便有,本尊也会先弄死你。”崖香直接否定了它心里的想法。
这女人难道不仅会惑心的伏羲之术,还会揣测人心的秘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