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瀚墨脸色平静,道:“皇甫炽身为皇室宗亲,肃王之后,袭位侯爷,遇灾救治不力,职责不明,呈报不清,致十万灾民惨死,平宗皇帝褫夺肃侯爵位,一脉贬为庶民,赐死皇甫炽!严令但有灾情,呈报不可疏漏,救治不可轻忽,但有犯者,重典严惩!”
皇上神色也很平静,缓缓道:“所以,尚景望和皇甫炽差别在哪里?”
顾瀚墨淡淡地道:“皇甫炽其罪当诛,尚景望理应嘉奖!”
此话一出,太子篱王和皇甫宇轩一众都惊了,两人明明犯的是同样的事,为何一个当诛,一个要嘉奖?
这顾瀚墨是不是老糊涂了?
不过,太子很高兴。
纵使他不是想保尚景望,只是想踩安宁侯,可若尚景望不但不死,还被嘉奖,那他就没有输。
皇上笑了一笑,道:“说来听听!”
看见皇上居然笑了,在场的人反应不一,顾瀚墨说尚景望理应嘉奖,皇上并没有生气,反倒在笑,这说明皇上也没想要尚景望的命!
那些刚才想要讨好篱王和安宁侯,自觉占了理,想把尚景望祖坟都给挖出来治罪的官员们,此时不禁有些后悔。
这不是看篱王深得皇上喜爱,太子虽然当了太子,但是在皇上面前说话没有篱王好使。而且,太子以前做藩王时,虽然回京的次数比别的王爷多,却不如篱王这个几乎长住在京城的人。
现在太子当太子不久,在京城的势力也没有篱王大。
这不明显是地位不稳吗?
所以他们才把小心思动到篱王身上,迫不及待地想站队示个好,以后篱王要能将局势翻盘,他们这些人必然都能得到重用。
当然,也有些是嫉妒尚景望,一个连听都没听过的五品府尹,芝麻官嘛,不就是因为恰好外放了,他的境内出了疫症,所以让他捡了个便宜吗?
圣旨嘉奖,等待回京封赏,这得多大的运气?
一个五品府尹凭什么?
管他,既然他有把柄,那当然是先往死里参奏,这些人心思各异,但无一不是想尚景望死。
至于亲赴险地?那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罢了!
救了百姓?他不去,别人去不也一样能救?是他运气好罢了!
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不想得到。
但凡他们心中想着丝毫百姓安危和生死,而不是只想着官场的那些勾心斗角,也不会在刚才上蹿下跳,口沫横飞了。
此刻,皇上的态度还不明呢,他们就已经吓得战战兢兢了。
连篱王脸色都阴沉下来。
只有皇甫宇轩脸色不变,纹丝不动。
皇祖父笑,并不能说明什么,他和顾瀚墨之间的君臣关系,比对别人亲厚。这一笑并不是针对问题本身,不过是对顾瀚墨这个人罢了。
皇甫宇轩在心中迅速分析了一下。
今天这个事,是他挑起来的,他只是想看一看这位三皇叔当了几个月的太子,到底收罗了多少人。
现在看来,他的进展也并不快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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