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思绪回到昨夜,太师府迎来了一个特别的客人。
那位客人裹着斗蓬,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只等他将人领进书房,挥退所有下人,那人才露出真面目。
他对包太师说,是有事相求。
所求的,就是此事!
他要关于嘉州望山镇疫症之地的奏折。
当时包太师也很意外,奏折是不能私拿的,虽然很多奏折不会呈送到皇上面前,但是那也是至少两人一起看过后,得出的结论。
筛选这样的奏折,是为了不让无关紧要,或者有专司负责的事占用圣上的时间。圣上日理万机,处理的是整个南夏的事,若是没经筛选,便是把他一个人分成五个,也处理不了那许多事情。
但是,那人求到了面前。
包太师深深叹了口气,三年前,他那不中用的儿子在外惹祸,得了那人帮助,欠了那人一个人情。
那人既然找来,很显然,那人情,便着落在这次还了。
包太师在心里衡量了一下,那人要的,不是边关军情,不是地方政事,只是一个小小的镇的疫症情况,似乎也不算什么特别大的事。
如果能在这次把人情还了,也了却他一件心事。
所以,权衡再三,他还是答应了。
虽然答应,他也想过,看看奏折里的事情再说。
因为消息传送不及时,只是疫症的中途呈报消息,也不能用八百里加急,所以,庾世奎想要把望山镇一把火烧掉的事,闻皓回去后气急败坏,心里又恨又怕,半请罪半参奏的折子,一路颠沛,现在才到京城。
奏折里的内容,的确如康王所说,言辞混乱,文句不通,大小不一,充分地体现了一个纨绔胸无点墨的内在。
只看这奏折,似乎就看见那个不可一世的二世祖,混世魔王洋洋得意的样子。
包太师当时看到时,心里还在为康王可惜,康王绵厚不多事,世子老成温吞,但这个二公子,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不学无术,行事还张狂得没边,这是怎么生出来的啊?
闻皓的折子虽然字丑了一些,还能看,这个纨绔的,是完全没办法看啊。
一个以文职拜为太师的重臣,本身写得一手俊隽好字,面对闻皓的折子,已经是一种自虐。那再面对皇甫锦宣的那份折子,简直是折磨。
包太师觉得这折子既然那个人想要,肯定是不简单。受人之托,得忠人之事。这才按着性子耐心地看,哪怕是文句不通,字迹难看难以辨认,有如鬼画符的折子,里面还是有一些讯息,比如庾世奎竟想诛一镇百姓,这是何等无法无天?这和闻皓折子里的内容相符。
还提到一件事和一个名字,舞鳖,白翊。
包太师没听过白翊这个名字,但舞鳖两个字,把他雷住了,他心思一转,便知道应是那纨绔子写了错字,是说舞弊吧?那便是指向科考。
这是大事!
毕竟科考是朝廷选才的关键之门,是寒门仕子的进身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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