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颖醉醺醺地说道:“吾料阿骨打听我大军到来,早——早已深沟高垒,龟缩在宁江州——城里了吧?”
萧嗣先迎和了一句:“哼,说不定——早已逃之别处了,来,喝!”
众人随声附和。只有萧兀纳勉强沾了沾就放下酒碗,心在想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星光下的鸭子河,河面广阔江风吹雪跑,冰层厚达三尺。
只见冰封的江面上,辽国人正在凿穿冰层,这在滴水成冰的季节里意味着什么?绝不是萧嗣先突然心血来潮,想学自己的皇帝搞什么头鱼宴,他是想一劳永逸,把混同江的冰层凿穿了,把女真人隔在对岸!
以女真人的部落实力,以他们简陋的行军工具,根本不可能带着战船。在这种天气里,也不可能砍大树造船只,所以冰层一破,这场架就打不起来了。除非女真人再选别的道走…
崔公义带领五百兵丁沿江岸凿穿冰面,在远处就能听到“咔咔”的响声。士兵在不停地凿冰,汗水浸透内衣,寒风侵袭身上就像粘一张铁板。
崔公义借着酒劲不停地催促,不停地叫骂:“快凿!——快凿!”
一个叫褐里的士兵嘀咕了一句:“哼,他们吃酒,我们凿冰?”声音谁然很低,却被崔公义听见了。
崔公义大声斥责道:“你吃酒,你你——你长那张嘴了吗?没长——没长就得干这个,快他妈地凿!”褐里一使劲脚一滑,冰穿掉进河里。
崔公义提着木棍过来,劈头暴打,褐里倒在河面上翻滚哀嚎,其余士兵不敢做声只有加紧凿冰。
黑夜笼罩下的宁江州城,只有州衙的松明未熄,阿骨打毫无睡意在衙内来回踱步。心想:面对数十倍大军,如何破敌?
这时活女进来通报,说国相求见,阿骨打道:“今后国相见我,不需通报。”
撒改应声道:“兄为酋长,撒改不能坏了规矩。”说罢,进了门。
“你也没睡?”阿骨打问。
撒改道:“破敌之策未定我能睡得着吗?我看酋长的灯还亮着就过来了。”
阿骨打道:“我反复在想,大敌当前彼众我寡,非拼死一搏不能取胜啊。搏,需要士气,要想办法激励将士的士气,若士兵怯战,必败无疑。”
撒改一时没有什么好主意,心里也在不停琢磨,能用什么办法激励将士的士气呢?他沉思了好一会儿,突然用手一拍头,说了一声:“有了!”
阿骨打迫不急待地问道“是何妙策?”撒改道:“我族人深信萨满梦卜之说,今天酋长何不来个‘梦卜’?”
阿骨打连声说道:“是个好主意。”于是他喊活女进来,命他连夜传各路勃堇来州衙议事。
活女刚出州衙,见两名哨探押解一名辽兵,活女返身回府禀报:“酋长,哨探抓来一个辽军奸细。”
阿骨打惊问:“奸细?在哪?”活女回头一指:“就在门外”阿骨打命押进来。
辽兵“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酋长,小人不是奸细是辽国士兵褐里,崔公义命小人等沿江破冰,以阻挡贵军人马。小人又累又饿不慎将冰穿掉入江中便遭到毒打,小人不堪忍受趁机就逃了过来。”
本章节尚未完结,共3页当前第2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