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时陪耶律能巡查,至一垛口,见一士兵怀抱长枪立墙而睡。耶律能手抓士兵肩头士兵惊醒,他揉了揉眼睛,一看是防御使大人不由自主地“啊”了一声,耶律能怒道:“你竟敢睡觉!”
士兵赶紧辩解道:“大人——我——我三天没合眼了,不——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耶律能哪里肯听,吼道:“违抗军令,还狡辩!”随即拔出腰刀士兵吓得后退两步,耶律能手起刀落将士兵砍死,命阿时用枪挑其人头示众。阿时枪挑着人头,边走边喊:“再有睡觉者,就是这个下场!”
夜晚,黄龙府城外鼓声再起,金兵呐喊又一次攻城,却遭到辽兵顽强抵抗,不等金兵爬到城头非死即伤,直至天明攻城毫无进展。阿骨打命令后撤围而不攻。希尹道:“皇上,如此下去,若有辽援兵到我军必遭内外夹攻形势危矣。”
第二天傍晚,阿骨打召集勃堇再议攻城之事。这时,探马来报,说有一彪人马奔黄龙府而来,阿骨打大惊道:“是辽国援军?”黑黑道:“待末将提兵前去一看究竟。”
阿骨打道:“若是辽兵,你要迟滞他们前进,速派人回来报信。”黑黑大步走出御帐。突如其来的情况,让阿骨打心头更加焦虑,议事暂时中断,他在帐中迫不及待地等黑黑的消息。众勃堇有的在小声私语,猜测是何处兵马。
半个时辰过去了,突然帐外传来匆匆的脚步声,黑黑与银术可揭帘而进。银术可跪拜道:“末将银术可参拜皇上!”阿骨打借助松明的光亮,惊喜地说道:“原来是银术可勃堇,快快请起。”
银术可站起身来,说道:“皇上,意外吧,末将未接道圣旨,擅来黄龙府参战,望皇上治罪。”
阿骨打笑道:“这叫君在外,将命自授啊,黄龙府未克,人马伤亡惨重,勃堇前来参战朕求之不得,怎能怪罪?”阿骨打命银术可坐,银术可坐于侧。
阿骨打担心银术可率军前来宁江州兵力减弱,一旦长春州辽军偷袭袭何以应对,银术可说长春州的部族军几次出兵,皆被闍母杀退,他们一听到闍母的名字都吓得望风而逃,有闍母在辽兵不敢轻举妄动。阿骨打听完银术可一番话,感到宁江州稳若泰山才打消了后顾之忧。
阿骨打命士兵将帐内的松明又增加几根,照得帐内通明。阿骨打扫视了一下众勃堇,部署今晚的攻城行动。阿骨打道:“诸位勃堇,我大军围黄龙府多日,城内粮草将尽人心浮动,我军又增添了人马,全力攻城时机已到。今晚三更,第一次击鼓虚张声势,守城辽兵必然全力以赴做迎战准备而我不攻,隔半个时辰再次击鼓,仍不攻城,为的是袭扰城上守军,四更再击鼓各路全面攻城。这就叫做‘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朕命娄室、银术可集中兵力从东面突破由谷神督战,其他勃堇攻城方位不变,今晚破城不惜死战。”
众勃堇站起身来,抱拳齐声道:“今晚破城,不惜死战!”阿骨打看众勃堇士气旺盛手抚几案,信心满满地说道:“好,破城就在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