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所有人看着南怀义那表情,就已经知道,南怀义到底是是偷偷运送了点什么东西了。
恐怕不是什么好东西。
十有八九是违禁品。
付拾一微微扬眉:这算不算是买一送一?
破了一个命案,还牵连出来一个走私案?
仔细想一想,就还是挺刺激挺划算的。
李长博没继续追问,不过微微扬了一下眉。虽然没说话,但比说话还让人心慌。
南怀义还在吞吞吐吐,眼神都是闪躲得厉害:“就是一些东西。别人让运什么,就运什么。”
“比如说呢?”李长博缓缓出声。
“有时候是兵器。”南怀义一脸尴尬,“有时候是一些药,有时候是来路不明的珠宝。也有时候,是人——”
付拾一心里一个突突,下意识问了句:“活人还是死人?”
南怀义低头,好半晌才低声说了句:“有死的也有活的。”
众人都惊呆了。
不过毕竟也都是县衙里当差的,大概也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儿。
就连付拾一也琢磨出来了:活人运送,算偷渡。毕竟许多拐卖的良家女子,想要弄进长安城,并不敢光明正大——城门口是要查身份的。
户籍制度,身份是不能作假的。
但是平康坊那么多的女子,又有多少是正常买卖手段来的?
还有一些黑户奴隶——
至于死人,听说长安城有地下赌场,类似于打黑拳那种比赛。每天死人似乎也不奇怪。
还有一些奴隶,或者不能见光的人死了,自然都不能惊动长安县衙门。那就需要走这种特殊途径。
甚至走私过来的一些商品。包括违禁品……也只能走这种途径。
付拾一眉头直跳:我的乖乖,这个南怀义怪不得那么有钱呢!这可真是日进斗金好吗?!
这个事情,有点牛逼。
付拾一觉得自己可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南怀义会这么的淡然和警惕了——那不是直觉,是经验啊!
常年干着这种走钢丝的人,什么时候估计都是绷着一根弦啊!
李长博神色还算如常,不过微微眯了眯眼睛:“最初是谁联系你的?”
“是他们找上门的。大概十来年之前了,那时候我还没掌管铺子——”南怀义这会儿老老实实的,简直算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时候,我们铺子都快干不下去了。”南怀义叹了一口气:“我阿娘生了病,用钱地方多,家里铺子不是很赚钱,就一个温饱而已。他们找上门来,我阿爷想了两天,最后就答应了。”
“最开始胆子都小,只敢做个夹层,运点小东西,后来和城门口守门的人混熟了,他们也嫌晦气,就不怎么查棺材了,所以胆子也就慢慢大了。开始运人。”南怀义叹一口气,似是有些后悔:“我知道这种事要被发现了,就是要杀头的,可是上了贼船,哪里还能下得来?”
这话倒是大实话。付拾一点点头:有些事,一开始干,就等于送了把柄在人家手里,从此之后,就只能乖乖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