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和儿子许其的所作所为,让家族的名誉清白了吗?当然没有!他之所以要撺掇离婚,一来转移视线,让如兰做无辜的牺牲品,谁叫她倒霉,被许其逮个正着,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对如兰“杀无赦”,就是杀鸡给猴看;二来就是大男子主义,男人可以欲所欲为,女人决不能红杏出墙……
他愈发显得烦闷与焦躁。
村头巷尾,田间地脑,人们的话题就离不了他家的事。
人们嘲讽议论许其、如兰,也没忘翻他的老底,再揭看似干痂的伤疤。
年轻时候,他串花过柳,没考虑这么多,随着年龄逐步走向黄土堆,他格外看重这些观点。但是他以自己的生理状况,来对待如兰这件事;年龄不同,辈分不同,使用的当然是不公平的双重标准;俨然以卫道士的身份,来评头论足,指手画脚;动辄挥舞大棒,干涉儿子的婚姻。
有一天,他去商店,迎面看见村支书王喜国打对面走来。
往日,王喜国见了他,辈分的关系,总是老远打招呼‘叔’,笑容可掬。可那天,王喜国的眼神是浑浊的,若有所思的。老远看是他,目光低倾,心里有事,根本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叔”与他走逢面了。许思全原本想,普通的村民那是没觉悟,水平浅,无聊议论别家事情。喜国是书记,水平高,有觉悟,会厚道地待这事,待他们一家人的态度也差不到哪去。
可是两人碰头了,许思全所乞求的安慰与包容真的是孜孜心切!
出乎意料,喜国到底也没将这份廉价的安慰送给许思全,丁点儿包容也没传递,两片嘴唇根本不想启动。
许思全那一刻悟透一个理,明白一个事实——喜国今日看他,不是用以往的目光看他,而是用经过对他以往的家史和正在发生的家史,认定不屑一顾,无视他。
喜国不开口,许思全只好先打招呼:“去村里?”
“嗯……”王喜国一溜烟走了,恐避之不及。
许思全淡淡漠漠走进执保主任老婆于凤开的店里。于凤捆条围裙,戴着套袖正在计算器上摁数字。门响了,抬眼见是他,招呼都没打,又只顾低头算账。
他冷冷地拿一小袋盐摆在桌上,心凉一截。于凤毫无表情地抛了一句:“两元。”
许思全没滋没味走出来,迎面碰到王力。
王力叼着烟卷,腆着嘻哈。许思全刚开门时,王力正要以那种过分热情的态度打招呼时,突然像是认错人一样,脸拉下来,勉强点头,一侧身斜着进去了,就怕粘着你一样躲着……
许思全一路辛酸一路思虑,孙女红凤今年十八岁,儿子许其若是眼下离婚再结婚,孙女跟着他爹,爷奶也能照料……过几年孙女嫁人,成家立业,这个家族又会步入正常的轨道。到那时,不管哪一天自己死了,眼一闭,腿一蹬,去他妈的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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