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学得死难听——她,天下的母亲都不会置儿子的困境不管,她下炕生火,贴几个玉米饼子端来——今天早晨当妈的不做饭,没人做饭。就是媳妇做了(这是假设),许其混账的东西也不会吃。所以她亲自为儿子端来玉米饼外,还有一碟咸菜,一碗玉米粥。
许其悲凄。
……鼻子一酸,眼眶湿润了,端起玉米粥就喝下去,一股暖流滋润着枯肠……当妈的哪里知道更多的秘密,一天一夜粒米、滴水未进呢!
见吃净,就又回去,热两馒头,一碗玉米粥,端来放在锅台上,走到媳妇如兰的炕前。
……嘴角紧闭,睁着垂沉的肿眼泡,怪罪地瞟一眼儿媳。
如兰呜咽着,从擦泪的手指缝慌乱瞥一眼婆婆,惭愧而悔恨……期盼着包容,看在以往不错的婆媳感情上施以宽恕……此时,婆婆的脸像深秋早晨小园里的青菜,经寒霜一打格外肃硬——当第二次看,有了缓暖的光滑。
如兰绷紧的心稍松快些。只是哭声没减……
婆婆手摩挲着炕沿儿,喃喃地说:
“国子驴,知人知面不知心……欺负到家了,太猖狂了......饭撂锅台上,吃吧……”四外凄楚地瞅一圈儿,说:“我看巧云去村上了,边走边骂……哎,闹腾能得三瓜俩枣?积点德吧……”
如兰刚缓的心儿,又被揪紧……
的确,巧云没跟国子打招呼,就去村上,找支部书记王喜国去了……
王喜国一起床,就听到了昨晚发生的事……为如兰惋惜呀!
粗俗的国子,怎么会赢得“情人”如兰的芳心呢……
站在院外的街道上低头琢磨……也想不出国子出类拔萃之处——正皱眉苦想之际,老婆红秀端钵子出来喂鸡……一下子猜到七八分和如兰有关。
有一次,酒醉后呼唤如兰……如兰,要不是暗恋,决不会连梦里都呼唤……眼下,如兰与国子双双被拿,“兔死狐悲”也难免……
“唉……我叫你去园里挖菜,你咋在这愣神呆脑,该不会是舍不得她吧……”
老婆一提醒,他忙不迭地说:“……知道,知道……我找个篓子拎着——”转身就往过道去。
“还找什么,傻逼!不都被你拿出来了?”
“在哪?”丈夫神魂扔没回来。
“那不是吗?要眼喘气啊?”红秀火呲呲地指着刚才发呆的地方。
的确……篓子被他拿出来了,为什么还回去找……
王喜国往园里边走边想:……“情”字可不简单,不单是美滋滋……刺激;更有闹心,痴恋,烦恼,挂肠牵肚……算是跳苦海了。这不,眼下如兰、国子都品到了苦味,到悬崖沿了……
吃过早饭,王喜国去了村委。
巧云进来时,他都没觉到,还在回味与痴想中,只是味道变苦了,当初的翻墙跳院,变得无聊而泛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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