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呢?是你家的人自己干了这样的事,你却要把火气洒在林家身上。”林雨桐不是很能明白这个逻辑,“你叔叔脑子有病你找你叔去,你找我爸的麻烦干什么?我们没找你的晦气就罢了,你是怎么有脸找我们家的麻烦的?你是学哲学的,按说最基本的逻辑你该懂的,这种连普通人都明白的逻辑,你会不明白?”
赵为民低头看看揪着他脖子的手,曾经这双手在他眼里是最漂亮的,如今……她依旧漂亮,但却有着他从来不知道的力量。他低沉的咳嗽了一声,这么被勒着,感觉不是很舒服。他只得道:“你先放手,放开了我好说话。”
林雨桐又勒的紧了一分,“就这么说吧,我不累。”
我没心情怜香惜玉管你累不累的。赵为民是真的无力了,他深吸一口气,“你这么我怎么心平气和的跟你说话。”
“我不管你是否心平气和,我现在告诉你,把你的目的亮出来。别扯的有些没的,你这么东扯西扯的,有意思吗?”林雨桐上下带着几分打量,又朝窗户看了几眼,“我劝你,能这么说的时候,你最好|好好说。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太冲动了。你爸爸并不无辜,我只看你行事风格,就知道你父亲是个什么样性子的人。这样的性情,坐大牢一点也不奇怪。”赵为民摇摇头,怒道:“放手!”
我看你还是没学乖啊!
林雨桐朝楼梯间的窗户看了一眼,那窗户还是太小了。她对着赵为民凉凉的笑了笑,径直又往走廊里拉。这里是三楼,二楼和三楼的正中间的位置,走廊的一边是栏杆。栏杆下,是大厅。有些酒店的大堂是这样的,层高十几米高,上面悬挂着极大的水晶灯。如今这是三楼,跟水晶灯的位置是一样高的。从这里俯瞰,正好能看到楼下的大厅。
赵为民被拉扯着,然后惊疑不定的看林雨桐:“你到底要干什么?别胡来!你大概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里不是谁都能撒野胡闹的地方。”
“我不胡闹,我也不撒野!”林雨桐笑着就回头,又看了他一眼。这一眼看的赵为民想跑,可是哪里跑的掉?胳膊不知道怎么被林雨桐拧了一下,他整个人上半身就从栏杆上探出去了,他感觉的到,他也只身上的衣服被林雨桐拽着。对方一旦撒手,自己非掉下去不可。他惊恐的正要喊,谁知道林雨桐先喊了一声:“……赵为民你疯了,你不要这样……你就是跳下去,我也不喜欢你……”
这么一喊,大厅里人这才发现,有人要掉下来了。能进来这里的非富即贵,真要出事了就麻烦了。
对讲机都响乱了,三楼的人先往这边跑,林雨桐赶紧道:“你们都别过来,赵为民说你们要过来他就撒手了……”
原来赵为民自己是抓着栏杆的。那栏杆正在他肚脐眼下放的位置,相当于整个人就这么趴在空里,只栏杆横拦了这么一下,他的手一着急,刚好抓住栏杆,但上半身重啊,他又不是长期锻炼的那种,真翻过去手能抓牢栏杆的……林雨桐的话他听明白了,要是有人过来,她就撒手。真摔出个什么来,也是你想不开自杀了。
这姑娘就是个疯子。
林雨桐低声道:“什么叫做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见识了吗?”
见识了!赵为民身上已经被汗打湿了,他一点都不怀疑,逼急了她她敢要他的命。做事冲动的人什么事都干的出来。可要是因为一个冲动的人把自己折进去了才是真蠢。他不是他二叔。
他求她:“你拉我上去,我一定实话实说。”
“你说我听着。”林雨桐不着急,还抖了抖他的衣服,他不由的又往下滑了两寸,大头朝下。
赵为民是真怕了,周围都是惊叫之声。
之前在包间的人都出来了,有人要过来看,那个姓齐的小伙子一把给拦了:“……都别动,不用管。要不是小赵把人惹急了,人家一个小姑娘何苦冒这样的险。”一个失手就是要死人的。这是多大的仇恨才这么行事的。
这么一说,这些人心里就都有数了。这个小赵以后还是远着一些。最怕的其实就是这种有点身份但是做事没下线的人。跟这种人相交,不定什么时候就被拽到深坑里去了。
赵为民这时候没时间想别人怎么看,他用特别快的语速道:“之前确实是借口,事实上是我叔叔,我叔叔想着认回他的儿子,才去自首的。他儿子要办成的事,他这个做爸爸的就得做到。他就是这个疯子,他真的脑子是不正常的……可他却跑去跟公安局说,当年那些诊断都是假的……这个诊断是说被打伤做出来的诊断,也是说他被诊断为精神有问题也是假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如果调查开了,我父亲难辞其咎。他现在正到了要紧的时候,不能出一点纰漏。这件事,只能叫我叔叔改口。可他就是疯子,他不肯改口……我只能逼他改口。你大概不知道,你父亲手里有一份萧远给签过字摁过手印的合同……我要托人买下你父亲的公司,然后顺理成章的将萧远押在手里的,如此,我叔叔才会就范。之前我找人联系过你父亲,愿意出两倍的价钱买下……可惜,他说什么都不卖。那就对不起了,不卖也得想办法叫他卖……这就是经过。”
他娘的!
林雨桐觉得还是没吓唬死这混蛋玩意,她故意的就松了一下手,周围全是吸气尖叫声。赵为民都快吓死了,整个人往下栽了,腿才被人给拽住。
四爷进来就看到这么一幕,这会子正乱,也没人注意,他看着楼梯间的标识方向,顺着就进去了。
那边林雨桐拉住了赵为民的腿,这才喊边上围观的人:“快帮帮我,我拉不住了。”
几个保安这才围了过来,三两下的将赵为民给拉起来。
赵为民是一屁股坐在走廊里,身子靠着栏杆。林雨桐就道:“栏杆稳吗?”
赵为民蹭的一下屁股移了方向,离那个栏杆远远的,这才阴沉沉的看林雨桐:“你……”
话还没说出口,就见林雨桐拿出个小玩意,是从裤兜里掏出来了,“猜这是什么?”
赵为民变了脸色,他以为林雨桐是冲动,却没想到人家是有备而来。刚才的话她一准都录下来了。意思便是,你要是现在叫嚷,秋后算账,那咱们且都算算帐。还有,若是以后再找林家的麻烦,你就小心点。
这算是将把柄给彻底的攥到手里了。
经理赶过来警惕的看林雨桐,然后问赵为民:“需要帮助吗?”
林雨桐好整以暇的微笑,赵为民却摇摇头:“没事,我跟同学闹着玩的。”
这经理就起身打量了林雨桐几眼,然后近前几步,低声道:“这位小姐,有些游戏可不好玩。而且,我这里从来没有人敢玩过这样的游戏。”
“敢玩的人,必然有敢玩的资本。”林雨桐还没说话,四爷从后面过来。他朝那经理看了一眼,然后道:“借一步说话。”
那经理看这两人的气度,也不是一般人。他皱眉,但还是走了几步,心说,这又是谁家的二世祖。
林雨桐回头去看,也不知道四爷跟这人在说什么,只看见这经理的脸不停的变幻,煞是精彩。四爷还抽空瞪了她一眼,她这才收回视线。扭过头来又跟赵为民的眼神碰上了,她蹲下来状似亲密,赵为民却不由的朝后挪了一点,看起来很是忌惮。
“行了!走了!”四爷在身后喊了。
林雨桐跟赵为民摆摆手,起身见之前那个姓齐的小伙子还在朝这边看,她还跟对方点点头,报之以微笑。
这边林雨桐跟着四爷亦步亦趋的上了电梯,那边姓齐的却招手叫经理,问了几句,又低声嘱咐了两句。然后就在四爷和林雨桐从前台路过的时候,前台的小姐刚放下对讲机,“两位请稍等一些。”说着,就从抽屉里取出两张黑色的卡片:“这是齐少吩咐的,还请两位笑纳。”
林雨桐低声跟四爷说了一声,就朝楼上看去。
四爷将卡拿了,朝对方扬了扬,对方颔首示意,转身回了包间。林雨桐这才跟着四爷出来。
出来的时候车已经开过来了,两个人开了两辆车,谁都没急着说话,而是上了车。四爷在前面,林雨桐在后面。见后面没有跟着的车,她这才摁了喇叭。再走过一个路口,边上有一条岔路,四爷就将车停在了边上。林雨桐跟过去,四爷就上了这边的车,“走吧!我给韩小磊打了电话,叫公司的保安来两个,把车开会去。”
林雨桐就踩油门继续走,扭脸看四爷:“你刚才跟那个经理说什么了?”
“告诉他别兜揽赵为民。”四爷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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