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只能看而已。
但是每一个人一天的时间都是一样的,李时勉为朱祁镇布置的功课很重,特别是练字上面,每天朱祁镇都写得手腕疼。ii
但是没有办法,一笔臭字,实在太难看了。
甚至让李时勉觉得根基已坏,无可救药。想要救药,就只能加大力气扭转,也就多练多写,多临帖。
朱祁镇并不觉得李时勉所教授的就不重要,但是他更觉得,比起儒学与书法,大明朝本身更有意思。
他更想明白,而今大明朝是什么样子。
这才是他这个做皇帝的本质。
所以他需要更多的时间,却是与李时勉的功课冲突了。
王振在朱祁镇身边时间很长了,他又善于揣摩人心,虽然朱祁镇什么也没有说,但是就将朱祁镇的想法揣摩出来几分。
王振安置朱祁镇睡下之后,出了乾清宫,一招手,来一个小太监。ii
小太监不过十三四岁,看上去分外激灵,说道“干爹您叫我。”
王振脸色阴沉,远处的灯笼照射在王振的脸上,越发有一种阴晴不定的感觉,他淡淡的说道“明天你去见马顺,告诉他,给杂家盯死了李时勉。但凡有一丝差错,就报上了。”
这小太监听了,笑道“干爹何必如此,锦衣卫从来就是栽赃陷害的行家?没有差错,造出差错,不就行了。”
王振“啪”的一声,王振一巴掌打在小太监的脸上,一个鲜红的巴掌印,印在小太监的脸上。王振厉声说道“你懂什么?李时勉怎么说也是陛下的老师,太皇太后盯着的,这种事如何能做?”
“速去。”
小太监立即说道“是,干爹,我这就去宫门处等候,明天一开门,我就去传话。”ii
王振一摆手,让他去了。
王振心中感叹道“咱们这位小爷,可不是省油的灯。”他心中很是奇怪。其实皇帝越精明,王振就越难过,但是王振毕竟看着朱祁镇长大的,当初他刚刚进宫的时候,见到的可是太宗皇帝。
朱棣在整个明朝都是难伺候的皇帝之一了。
见识过太宗皇帝威风,在王振心中,做皇帝就应该像太宗皇帝一般,朱祁镇越是精明,让下面人不敢欺瞒。
他反而有一种,吾家有子初长成的感觉。
当然了,这种感觉,他是万万不敢说出口,只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想一想而已。
随即他就将心思放在怎么弄掉李时勉上面。ii
李时勉的名声,王振也是知道的。想来锦衣卫不凭空捏造的话,很难抓住什么把柄,但并不是没有把柄就弄不掉了。
王振心中暗道“李时勉名声固然大,但是独霸讲官之位,翰林院那边就能答应吗?读书人的臭德行,杂家不知道吗?”
“为帝王师,这么大的荣耀,就甘心让给李时勉?”
“三杨老了,或许不争了,毕竟等小爷长大亲政,他们大抵都该告老还乡了。不过下面的人就一点想法都没有了。”
“即便没有想法,我也让他有。”
“李时勉,你讲官的位置,待不到明年的。”王振眉目之间的恨意,几乎要凝结为实质,暗道“数次辱我之事,杂家如果放过你,我就不姓王了。”
“等下了讲官之职,且让人活上几年再处置不迟。”
不是,王振不当机立断处置了李时勉。但是太皇太后尚在,王振做什么都不敢大张旗鼓,而李时勉又不是寻常人,直名传遍天下。
王振处置了,可能惹祸上身。
不过,太皇太后不会永远在的,即便在,也不会永远关注李时勉的。
到了那个时候,才是他下手的时候。
王振目光看漫天星斗,地面之上尽为星辉。轻轻一勾嘴唇,随即陷入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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