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抹不开面子,干脆找人联系了发哥。
发哥也热心,帮着把消息带到了马坎博彩集团。
这边也微笑:“来马坎旅游我们接待……”
然后老潘来了马坎,就再也没离开过了。
娶妻生子,丧子,再生女……
就是他那双柔和的手。
老潘在马坎,连续摇了三天的骰子。
摇完一把就砸骰子。
再开一盒新的再摇。
随便要什么点数,都没问题。
骰子也没问题。
那些做了机关的骰子,只要拿到他手里,就能知道有问题,砸开,果然有问题。
各大赌王……也就是赌场的经营所有者们,最顶尖的大佬都在现场看完,亲手给他换骰子,亲手砸骰子。
确认这世上,真的有人能摇骰子到这种地步。
就把老潘高薪留下来。
主要工作就是啥都不用做。
不需要他给谁表演或者跟谁比划。
签署的合同就是要求这辈子不再教人练这个。
因为只有他才知道那毫厘之间的手感是怎么回事。
这当中肯定也有天赋,更有汗水和机遇。
无数个孤寂的夜晚中,这个青年工人坐在车间工作台边。
谁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摸索到了其中的关键。
这就是老潘的故事。
在博彩行业高层都知道的事情。
上一次享受他这个待遇的人叫叶晗……
那个人会听骰子。
能听出骰盅里面是落定几点的人。
叶晗被赌场收编以后,发明了骰盅下面用橡皮垫子加上丝绒底子成为标配,基本上就堵住了听骰这门绝技的存在。
也是从叶晗开始,以前整体叫做骰盅的赌具,现在多了下面的杯垫。
没杯垫的骰盅就不完整了。
潘雪芙说起这些赌场秘闻如数家珍。
只是提到自己兄长的时候,有那么点黯然:“爹地最喜欢他,说最像他……”
易海舟算是明白了:“这事儿不小啊,要跟整个赌场甚至行业对抗,分分钟丢命。”
潘雪芙没明说,不知道她自己明白老潘那三个字的含义不。
最像他,很可能就是继承了父亲的手艺。
就丢了命。
这其中肯定有无数的惨烈血腥。
赌博行业是最无情凶险的。
包括老潘在内,他能获得这个地位,很大可能还是因为在内地有著名主持人撑腰,不可能轻易让他消失。
这特么简直就是赌场的公敌啊。
有他在,随便走到哪个赌场都是赢。
不过当年他宁愿拿着骰盅到酒吧求生活,都没想过去赌场大杀四方。
品性也可想而知了。
潘雪芙双掌合十,满脸哀求的样子:“我从来都没离开过马坎,妈妈也一辈子都没法离开,求你了!”
易海舟皱眉,怎么就没个谈生意的正常样子呢:“别求我,这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危险业务……得加钱。”
潘雪芙还以为他在逗梗,噗嗤笑出声来:“我们也可以是你的至爱亲朋啊,你说多少钱,只要为了让我自由自在,爹地都愿意的。”
易海舟心里突然一阵慌乱,这就是做父亲的宿命吗?
仙娜要生了吧,会是个儿子还是女儿呢?
如果是个儿子要不要教他开枪杀人呢?
易海舟脑海里,真是冒出来丧雄临死前的样子,一点不痛苦,甚至有些如释重负的放松。
仿佛他死了,就把仇恨完结在他自己身上。
钱留下了。
还找到个可靠的人会让妻女过上好日子。
用自己死能换来这种局面,有什么不值得的呢?
大赚特赚啊。
没想到老潘也是这种心态。
好好的待在赌场,当个什么都不用做,就能颐养天年的富家翁。
哪怕是头被关在笼子里的肥猪,也不用担心过年被杀掉。
却为了女儿的自由。
决定要抛弃这一切。
所以易海舟咬咬牙,让自己冷漠得没有感情,才不管你特么的是什么父女情深呢。
老子也要赚钱给儿女支撑:“五百万美元!不讲价。”
潘雪芙瞪大眼,难以置信!
还没忍住噗嗤:“这么便宜?”
你也太小瞧赌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