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栓大媳妇可是了,陆家要的不是一般的丫鬟。”莫老婆子压低声音:“那可是通房丫鬟,是要跟陆家爷们儿上炕的。”
莫老爷子道:“这有什么?哪个闺女大了不跟爷们儿上炕?”
“你也别心疼大丫头,何大财一闹,大丫头的名声早坏了,根本嫁不了好人家,与其嫁给泥腿子,在地里刨食,还不如送去陆家做丫鬟,能得一笔卖身银不,要是能生出个儿子来,还能当上姨娘,那咱们莫家就能在大丰村站稳脚跟。”
莫老爷子冷哼一声:“看到时候谁还敢把咱们莫家赶出去。”
莫老爷子想让莫家尽快发家,不等莫老婆子喊人,自己就扯着嗓子喊道:“老二媳妇,进来,你娘找你有话!”
莫老爷子完,自己进了里屋,把门关上,让莫老婆子跟二儿媳妇大丫头的事儿。
莫奎子家住在东厢房,他听到莫老爷子喊莫大魁媳妇的话,不由得耸拉着脑袋,唉声叹气起来。
他媳妇张氏见他这样,劝道:“你也别太难受,那是老叔家里的事儿,咱们做不了什么。”
莫老爷子嫌弃春月坏了名声,要卖了春月,这事儿早在元宵的时候他们就知道,可他们能做什么?
养活自家的两个孩子都艰难,哪里还能去管老叔家的事?
是这么,可张氏想起莫春月心如死灰的模样,忍不住抹起眼泪:“春月这丫头,命太苦了。”
好不容易扛过逃荒,以为好日子来了,可那杀的何大财却闯进家里,把春月给又抱又摸,还了不少荤话,事情闹开后,他们莫家得了一些好处,可春月的名声是彻底坏了。
那何大财是个难缠的,被罚之后,还老是来他们家找春月,春月因此寻过两回死。
闹了半个月,老爷终于开眼,让何大财被抓去判刑,这辈子都回不来了。
他们以为春月的劫难到此为止,可谁想到。
“老叔他是猪油蒙了心啊,自己的亲孙女,竟然要卖去做通房丫头,那可是连妾都不如的。”张氏哽咽着道:“你是不知道,春月因着这事儿,已经是不吃不喝,可老婶子太狠,竟是让大魁媳妇掰着春月的嘴巴给灌食,这是不许春月死,铁了心要卖了她啊。”
张氏一想到这些,心里就拔凉拔凉的。
老叔跟老婶子连自己的亲孙女都能这般对待,会真心对他们夫妻吗?
张氏忍不住道:“当家的,咱们以后还是离老叔家远一点吧,他们一家……变了。”
老叔魔障了,如今为了发家,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跟老叔家走得太近,他们家什么时候被卖了都不知道。
经过今的事儿,莫奎子也是很心凉,听到自家媳妇的话,沉默一会儿,道:“等春耕过去,我就去找房子,咱们家搬出去住。”
“当家的,你真的?”张氏喜得不行,她早就想搬出去,不跟老叔家住一块了。
老叔家的两个儿媳妇全都是懒的,这院子里的活计,全都要她来做,且两家没有分食,还在一块吃,每次吃饭,他们一家四口都没吃到啥,全让老叔家给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