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读书人的身份跟文官打交道,还是“文雅”一点为好,直接塞银子是不行的。
陆家是书香门第,书房里面自然笔墨纸砚都有。
陆离摊开一卷宣纸,压纸磨墨,提笔在宣纸上作画。
片刻之间,一副墨竹跃然纸上!
在留白处,陆离又提了一行诗:“衙斋卧听萧萧竹,疑是民间疾苦声;些小吾曹州县吏,一枝一叶总关情。”
这就是吹捧了袁知县一番了。
以陆离的大师级画技,大师级书法,这幅画,这行诗,自然是难得的珍品之作了。
只不过……这首郑板桥的诗,放在袁知县身上,真的有些辱没这首诗了。
陆离撇了撇嘴,换了支细锋毛笔,在下方落款留名。
习惯性的准备盖印,陆离这才想起,这个剧情里还没来得及刻印章呢!
好在这并不难。
让侍女去找老管家要了一块青玉,陆离掏出那把倭寇手中夺过来的短刀,就开始切了起来。
青玉是软玉,这把短刀的质量还不差,虽然不是专用的玉雕刻刀,也还能凑合着用了。
很快,陆离就雕刻出了一枚印章,印面四个字“华亭陆离”。
华亭就是华亭县的意思了。
拿起印章,沾上朱砂印泥,在这幅画卷上盖了个印鉴,一副作品完成。
陆离又用卷轴将这幅画装裱起来,晾干之后,这才收起卷轴,起身出门。
刚刚走到陆家大院的门口,陆离看到门口停着一辆马车。
“少爷,我已经准备好车了。”
老管家迎了上来,朝陆离拱了拱手。
“多谢盛伯。”
陆离暗暗赞叹了一声,老管家果然周到啊,连马车都准备好了。
坐上马上,一个小厮驾着马车,一路驶向华亭县城。
然后……陆离差点被颠得腰杆都要断了。
没有减震器的年代,坐着就是一路“车震”啊!
幸亏时间不长,不到半个小时,马车就进城了。
城里的道路状况好了很多,青石路面还算平整,没那么颠簸了。
片刻之后,马车停在了县衙。
陆离揉着腰杆下车,举步走到了县衙门口,掏出一块银子,递给了守门的差役,又送上一份名帖,“学生陆离,求见知县大人。请通报。”
这个“学生”,代表的是身份。敢自称学生的,都是读书人。
守门的差役收了钱,自然不会为难,跟陆离说了声“稍等”,转身回去汇报了。
后衙,袁知县听到差役汇报“陆离求见”,马上就知道,这是“一起分过赃”的朋友了。
“请他进来!”
伸手接过名帖,袁知县摆了摆手,打发差役下去了。
有陆离这个名字其实就够了,这分名帖都用不着看的。只不过……袁知县一眼就被名帖上的字迹吸引了。
“好字!好字!”
名贴上的字迹,厚重磅礴,形如山岳,完全是一种全新的字体。
原来这个陆离,竟然有如此才学?
这一刻,袁知县对陆离的观感更好了几分。
片刻之后,陆离走进了后衙。
“学生陆离,拜见知县大人。”
陆离进门之后,朝袁知县躬身施礼。
“免礼免礼!”
袁知县满脸微笑的朝陆离招呼,“坐!坐!”
等陆离坐下之后,袁知县又说:“子明今日前来,不知有何要事?”(注:子明是陆离的字。)
“学生做了一幅粗陋之作,想请袁大人指点一二。”
陆离起身,将画卷递给了袁知县。
“哦?”
袁知县想起名帖上的字迹,顿时眼前一亮,连忙接了过来,“子明的作品,定当好好鉴赏一番才行啊!”
伸手拉开卷轴,看到这幅画,看到这一行诗,袁知县浑身一颤。
袁知县也是读书人,也是考过进士的,自然眼光不差,哪里看不出陆离这幅画中蕴含的超凡技艺?
而且……这首诗……简直就是本官的真实写照啊!
衙斋卧听萧萧竹,疑是民间疾苦声。
些小吾曹州县吏,一枝一叶总关情。
这……写的不就是本官么?
如此精湛的画技,如此深厚的书法造诣,如此优美的诗句,陆离不愧是名门之后,果然才学不凡呐!
这一刻,袁知县对陆离的好感度,那真是刷到爆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