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自我感动的奉献……
李陌冉只觉得不可思议和恶心。
苏渺渺忍不住提点道:“你动脑子想想,那么浅的水,她为什么爬不起来呢?你是因为带伤,又仰着摔下去,所以无法动弹,她可没你伤得那么重。我说过,额上的伤,最多只是晕眩,碰水便万分清醒。”
李陌冉下意识回道:“她被下药了。”
“显而易见,”苏渺渺看向那抹浮红,耳厮鬓摩的亲吻挟裹着恶意,措不及防。
大熊惊愕地瞪大眼睛,连声否认,“我没有!”
兔子小姐也急忙维护心中纯洁无暇的爱情,“你少胡说!他,他,嗬嗬,是最好的!”
“你可拉倒吧,”赵缎一靠着栏杆,夜风吹拂,零碎的黑发晃过眼睛,他青黑的眼珠像黑暗里凝结的碎冰,寒冷又锋锐,“一个逃避的废物而已。”
不敢分手,怕丢掉工作。
不敢杀人,怕丧失自由。
毫无担当,不折不扣的龌龊!
苏渺渺叹了口气,“盛装约会,她想黏住男友,裙子定然是符合男友心意的。墨紫色,你看清楚了,那是她溺水后嘴唇的颜色,这是死亡的预告。”
也是得意的嘲笑。
愣怔的大熊忽而发出古怪的笑声,“你们在说什么啊?!笑话吗?!”
摩天轮的拍摄时间很明确,那是女人死亡前半小时所拍摄。
照片里,摩天轮下的湖泊清澈见底,一望无际的青碧;点点血痕在角落若隐若现。
足以证明他没有溺死女人。
至于嘴唇上的药物,早在被浸泡的水中被稀释。
更何况,兔子小姐刚才已经迫不及待地唱出了爱情胜利的凯歌,承认了自己溺死女人的事实,指缝里的皮屑足以定罪。
大熊抬起手,手铐碰撞发出叮当的清越声音,他有些苦恼地摁压额头,说道:“我只是素来喜欢墨紫色而已,什么死亡的预告,什么乱七八糟的。小姐,你可不能随便冤枉好人,我只是打伤了她。”
兔子小姐震惊地看向他。
圆溜溜的眼睛,泛起的点点猩红,倒是真的像红眼睛的兔子。
“你,你……”
“我说你啊,真是自作多情,”自上而下的俯视,带着漫不经心的嘲讽。他的英俊是皮囊捏造的假象,剥开后内里全是败絮。
所以苏渺渺和赵缎一才会一口一个蠢一口一个笨。
——被人玩弄于鼓掌,排斥所有真相,只孤零零地自我陶醉,这是最笨的行为。
赵缎一毫不客气地踹了大熊一脚,“少说废话!”
他的裤脚被浸湿,露出的小截脚踝冷白,像终年不化的白雪。
他拿出枪,对闪烁着红光的探头开了一枪,迸炸的火花像一簇绽放的烟火,散落星点细碎的亮红,青紫的电光流窜,像漂亮耀眼的流苏。
“真是恶心人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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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速迫近的子弹瞬间将画面崩碎。
最后的场景被定格——
碎裂的屏幕里,赵缎一举着枪,凤眼冷厉,而苏渺渺站在他身后,被微微遮挡,只露出嫩黄的发带,和一只漂亮的眼睛,像掺和了揉碎的星子,收蓄着黑夜的柔光。嫩黄的发带温柔地拂过脸颊,散发出迎春花的清新亮丽。
沈黎叹道,“原来嫩黄色比红色还要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