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院杏色,却叫人失了颜色。”
李延宗闻声转过身子,看着窗边站着的少年,少年一袭白衣,一尘不染,眼中是化不开的思念与忧郁。
寸心记得,那一年,她种了满园子的杏花枣花桃花。后院一向冷清,原本想着种些花儿会热闹些,却不料更加冷清。
因为赏花之人,从来只她一个。
月色朦胧,那人只会摇扇独酌,若自己端着吃食去了,他还能笑眯眯,客客气气,装模作样的谢过自己,并表示不饿,只是想喝点小酒,夜里睡得安稳些。
寸心是从来不同他争执的,也装模作样的作揖告辞,只把手里的食物搁在他脚边。
“公子,公子?”
“啊?”寸心回过神来,见那李延宗距离自己不过一尺,男人的大眼睛正直直看着自己。
“小生斗胆,敢问公子可是在思念什么人?”
思念吗?寸心苦涩摇头:“什么都瞒不过仁兄。”
李延宗摇头失笑:“我怎会不知?”
“仁兄说什么?”
“贤弟既已有心上之人,便更应当发奋努力,为她挣得一个状元郎。”
寸心心中白眼一翻,我中个状元还有你啥事啊?嘴上却道:“愚弟纨绔。平日里也未曾好好读书,说话间,明日就要进考场,临时抱佛脚怕也来不及了。”
“哎,贤弟此言差矣,人都说,‘临阵磨刀三分快’你不为自己,也该为心中那位姑娘想想不是?”
“实不相瞒,我与她有缘无分,便是中了状元,也绝无可能。”
“这却是为何?”
寸心心中犯难,考量一番方答道:“她心中爱慕的是另一人。”
李延宗哑然,看他面色凄然,大有一番彻骨痛意,竟不知如何开口安慰。只喃喃道:“许是没有缘分罢。”
寸心见他犯难,只得岔开话题:“仁兄如此通透,莫非也有心上之人?”
寸心原本是臊一臊他的,省得他老揭人伤疤还不自知。
却不料那人倏的一下,红透了半边脸,连带着耳根也红了。半响,忽正色到:“是,小生有心上人了。”
竟端的是一派光明磊落。
寸心讶然,决心逗他一逗:“哦?能让仁兄这等人才看中,那姑娘想必是个有福的。”
“是我有福。”
见他脸上竟无半分戏虐,寸心小小吃了一惊,收起玩笑语气,正经问道:“不知小姐是哪家千金?竟得仁兄如此看重。”
那李延宗笑得宠溺:“她呀,就是山上的一个野丫头。”
寸心闻言有些生气:“既是个山间野丫头,如何劳仁兄如此挂念?”
“她啊,是个难得的好姑娘。”
好姑娘吗?那为何一千多年了,那杨戬还是没能觉出来?“仁兄如此说,怕是位貌若天仙的奇女子。”
李延宗眼中没有半分闪躲,正色道:“她……貌比无盐。”
寸心更生气,知道自己长得丑是一回事,被人当面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了;“既如此,又如何得仁兄如此惦念?”
“她的好,不是眼睛看的着的,而是用这儿看。”李延宗指着自己胸口,一派理直气壮。
寸心抬头看他,只见他目光坚定,眼底似一滩湖水,深不见底。
寸心忽觉心头突突跳了两下,嘻笑着将话题引开了。
试倒还算考的顺利,寸心只在卷子上写满了嫦娥是个大美人寸心是个丑八怪。
杨戬见了寸心的字只连连摇头。
正如寸心所料,金科状元果然是那李延宗,一番殿前对答,文武百官心服口服。
令寸心没有料到的是,公主还没怎么着,皇帝先看上李延宗了,在御花园设了宴,请李延宗吃酒。
“爱卿,朕见爱卿满腹经纶,器宇不凡,欲为我皇儿三公主招你为贤胥,你可愿意?”
皇帝虽嘴上问着,眼里却丝毫没有让李延宗回绝的意思,竟是半点余地都没有。
“也不问问我娶妻没有。”李延宗心中计较,话却不敢这样说,只得硬着头皮讲:“ 圣山厚爱,臣感激不尽,然臣已有婚约在身,实不敢应圣上,让公主平白受了委屈,辜负圣上抬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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