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瑛看着徐景昌说道:“定国公也别想什么不受看重,太子立了,文武都要学,定国公去求求陛下,难道一个伴读的名额都拿不到?”
徐景昌盯着薛禄说道:“徐某从不担心什么看重,担心的只是乱作一团。”
孟瑛苦笑道:“英国公在巡查边墙,兴和伯在山东,孟某倒是矮子里拔高个了。”
在这个表忠心的时刻,军方却少了两位头面人物,所以显得有些乱糟糟的,而且大有各行其是的味道。
“那些文官在看咱们的笑话,外间说咱们一群武夫,从不知道什么是规矩,只喜欢用拳头说话。”
“那些人在嘲笑咱们!”
徐景昌愤怒的嘶吼着,可那些武勋们大多麻木。
嘲笑吗,只要不损害我的利益,关我毛事。
徐景昌摇摇头,转身就走。
“你们就好自为之吧。”
大堂里有几声嗤笑,有人说道:“他文官不靠,武勋不着,只有紧紧的挨着皇室才有活路。如今太子要出来了,可以后和他徐家的关系会如何?难说啊!所以他就急切了,可急切有何用?徒然自乱阵脚罢了。”
薛禄骂道:“闭嘴!”
他起身道:“明日册封太子,今日就是最后的时刻,谁是谁的人,你们想是谁的人,都该说话了。徐景昌至少还知道来这里表态,那就证明他不想和文官苟且,这压根没错!”
有人说道:“文官拿不到太子老师的位置就是失败,他们有什么好苟且的?”
孟瑛回身看着他,冷冷的道:“在儒家失败之前,至少勋戚会先成为尘埃,一阵风就能卷走的尘埃。”
“保定侯,不要危言耸听。”
孟瑛说道:“太子殿下若是定了兴和伯为师,那么就是科学,科学教的什么?武学里教的什么?咱们会的什么?”
连续三个问题,让这些早已丧失上进心的武勋们都在沉思着。
陈钟说道:“那么兴和伯做了太子的老师,对我们的坏处最大?”
这话有很强的诱惑性。
武勋里有人喊道:“那就把他拉下来!”
“谁说的?”
薛禄瞪眼问道。
有人说道:“他上去了没咱们的好,不拉下来等什么?”
薛禄骂道:“老夫现在才知道为何不但是文官看不起咱们,连陛下都觉得咱们无用的原因了。就你们这样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占着茅坑不拉屎!”
有人想反驳,孟瑛说道:“本候说那些不是想说该把兴和伯拉下来,而是想告诉你们,该努力了,不然再过十年二十年,你们谁还有脸去领取那些爵禄?”
陈钟冷笑道:“若是儒家赢了呢?”
孟瑛淡淡的道:“儒家若是成了太子之师,那没说的,各位该疏远兴和伯也没人说什么。”
薛禄头痛的道:“国本之争从来都不是和气的,科学和儒学,一旦爆发冲突,咱们站哪边?所以保定侯才让大家都争气些,否则武勋一脉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要没落喽!”
那些桀骜和不满都消散了。
见他们都在思索,但大多沮丧,孟瑛和薛禄相对一视,都摇头苦笑。
陈钟最先有了答案,他沉声问道:“方醒是什么意思?”
“对,方醒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也想把我武勋一脉给废掉吗?”
“不是武勋,是将门!”
“前宋压制将门,最后连帝姬都成了妓女,每日接客不亦乐乎……”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