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久一幢黑影刷的一声,敏捷的从窗口跳进柴房裡,
她抬头仰望着高高的窗口。窗外明月当空照,月明星稀,皱着眉转过身子,低低的问:「你怎麽不从外面把门给打开?从窗子跳进来,待会儿我们怎麽出去啊?」
龙儿却越过她,一脸迷惘的坐在稻草堆上,眉头深蹙,心事重重的模样。
「发生什麽事了吗?」她走过去,心裡却忐忑不安,这傢伙该不会是已经改变主意不打算搭救她了吧?
沉默了片刻后,他终于心不在焉的说:「明天,天一亮他们便会放妳离开了,我会在山寨旁的槐树下等妳。」
「他们要放我离开?」她又惊又喜,「你做了什麽?」
他摇摇头,「我没做什麽,是他们的老大,土匪头子得知手下掳了良家妇女,斥喝了一顿便下令放人,他不允许烧杀掳掠,强劫女人。」
有这种怪事?她听得一愣一愣的。
不干坏事还能当土匪吗?
她确实听到山贼在喊,「大哥回来了,不准胡来。」,这事令人始终想不透,回过头来,那张绝世俊美的脸庞,阴霾笼罩,眉头紧蹙,阴沉不定,连话也不肯多说一句,这事更怪异。她想了一会儿后,决定挪到他身侧轻轻的问:「喂,你怎麽了吗?」
他突然转过头来,恍惚了片刻却突然伸出手一把将她拉过去,瞬间她一个踉跄,重重地跌了入了他的怀裡,脑海裡飞速闪过他想干男女那事,吓得慌忙挣扎。
「山裡夜寒露重,妳想被冷死吗?」他对于她的惊慌挣扎很不高兴,冷哼一声,「妳对于那群山贼混账已经没有用处了,卖不得,碰不得,他们不会那麽好心地替妳送被子过来,这个时候山贼大老头也不会细心的想到妳。」
她瑟缩了一下,山裡温差极大,夜晚确实寒冷刺骨,其实她早就冷得发颤,一心等着他来救她了。
「事情出现意料之外的发展,咱们先在这裡过夜,天亮之前我会先离开,不会惊动那群狗娘养的混账。」
那群山贼如狼似虎,白天的事她心悸犹存,若有一两个不肖的匪徒打她的主意,趁夜摸进柴房裡,后果不堪设想,至少有这小子守在身边确实比较安全。
可他却不经她同意便强搂着她,窝进稻草堆裡。
她挣扎的想挪开,死命的想离他远一些,他却霸道的将她搂得更紧,整个身子紧紧的贴在他结实起伏的胸膛上,她力气上敌不过他,不禁又羞又气,一口恶气闷在心裡,头顶上却传来他的低笑声:「别像鱼一样扭来扭去,以后我每天都会让妳在我的臂弯中沉沉睡去,在我的怀抱中揉着眼睛醒来,直到头髮变得花白,直到妳再也跑不动为止,不!等咱们有了孩子以后,妳自然不会想逃跑了,我们的孩子会很聪明,会很可爱,会让妳捨不得离开……」
*
翌晨,雄鷄晨啼,天色逐渐退去朦胧,大亮后果然来了两名小匪将她带离柴房,却不甘不愿的嘟嚷着,妳运气真好,因为老大回来了。
天亮前龙儿早先一步离开柴房,藏身于柴房旁的大树上看着她被带出小屋子,她走了几步,回过头看着树影晃动,确认他藏身在树上才安心跟着小匪走。
那两名小匪领着她正要穿越到中廊,眼看就快走到前门了,山寨大门处却突然传来一阵阵骚动。
「发生什麽事了?」两名小匪对看了一眼便拖着她快速的往山寨大门奔去。
山寨大门以质地坚硬的硬木打造而成,巍然屹立在阳光底下,光晕中映入眼帘的竟是一个极熟悉的身影,那男人高大挺直,英姿焕发,不畏不惧的单独迈入山寨。
是作梦吧?
这深山密寨,隐密难寻,他是如何找来的?
她揉揉双眼一再确认。
但见俞仲凡单枪匹马,携着剑,不疾不徐的大步跨了进来,玄色斗篷随风飘扬,朝阳下是一张坚毅挺拔的英俊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