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扣住她的酒杯喂着她喝下另一杯酒,然后将空酒杯放回桌上后,回过头盈盈笑道:「来!我帮妳把金头冠取下。」
龙子玥满心欢喜的替新婚妻子解下厚重的黄金头冠,接着脱下她的红色婚服,将她抱上婚床。
「我知道妳是为了想找回那个孩子才会嫁给我,我为他取名字,认他为子,还入了族谱成为我的嫡长子,相信很快的我们也会有自己的孩儿了。」
「你在胡说什麽,稚儿是你的儿子啊!」
可他并不相信。
「珞儿,替我生个儿子。」
「把烛火熄了。」她躺在床上瞪着案上的龙鳯花烛道。
「不可以......」他笑着拒绝,「新婚之夜,龙鳯花烛不能弄熄。」他伸手轻捏住她的下巴使她不得不看着他,他盯着她半饷,神情颇认真说道:「凭藉着烛光,妳得看清楚自己的丈夫是谁,从今日起,我便是妳的丈夫了。」
言下之意,他在提醒她的丈夫是他,她的身子微微一震。
*
屋外明月当空照,深夜寂静,新婚丈夫将她搂在怀裡侧卧着身子沉沉睡去。
鸯鸳裘枕,并蒂莲被,新房挂满喜帐,身旁的他呼吸平隐,她却无法入睡,睁大眼瞪着案上的龙鳯花烛逐渐燃尽。
她的新婚之夜竟过得如此颤慄,如此可怕……究竟她那个倍受百官崇敬,仁德敦厚的父皇是个怎样的人?她白白活了十七岁竟是无法暸解。
人人都说当今陛下敦厚贤良、恭谨谦和,她也一直如此深信着。难道毒害龙子,完全是母后的主意?
她的心像被千百隻羽毛拨弄般难受,一口气闷在心裡却呼不出来。
直到天色濛胧亮时她才迷迷糊糊睡着。
等她醒来时竟已过了午后。
窗外日头高照,帐幔轻轻飘动。
她急急忙忙的从床上爬起来,披起外衣走到外间正欲唤人却发现龙子玥正在外间案上作画,身边无人侍候,听到声响便抬起头来,朝着她微微一笑。
「珞儿妳总算醒了,我还以为妳吃了迷药晕倒了呢,怎会睡这麽久啊?」
「你怎麽没叫我起来,今天一早没去向皇太后跟聂太妃请安,你让我怎麽可好啊?」新妇婚后隔日却没有向婆婆请安让她略感侷促不安。
他的眼神迴荡着无限柔情笑意,「我说妳被我折腾得整夜没睡,天亮才睡着,她们笑着说生孩子要紧,让妳明日再去。」
龙子玥无比绝美的脸上一直泛着笑意,语罢端起身旁案上的茶盏就口欲饮。
「别喝!」她急忙奔过去只差没抢下他手中的茶盏。
「怎麽了吗?」他一脸纳闷。
「冷、冷掉的茶,喝了不好......」她吱唔道。
他轻笑一声,朝外唤道,「月池!」
在门外候命的月池听到传唤声即刻进屋,瞧见公主醒来了便福一福身子笑道:「奴婢马上替公主梳妆。」
「妳先替驸马换上一盏新茶罢。」安珞吩咐道。
「月池遵命。」
月池随即转过身欲唤两名小丫头进来换茶,安珞见到了却又再度吩咐;「以后驸马的茶水一律由妳亲自烹煮送上,不得假手他人。」
「是。」月池飞快瞥了发愣的龙子玥一眼道:「那麽奴婢去唤莲儿跟灵珠进来替公主梳洗。」
龙子玥抬抬手让她离去,转头朝着安珞笑道:「不过是一杯茶,妳平常都这麽讲究,非要月池亲自泡不可?」
「月池泡得比较好喝,她对茶道很是讲究。」她说着一边走回裡间,替自己选上一件金银线绣飞鳯的红色罗裙。
片刻莲儿跟灵珠进来替公主梳妆打扮。
作为新婚的第一天打扮必需比平常多费心,她梳个最流行的髻,像所有已婚女子那般将所有青丝绾起盘在头上,最后插上鳯簪贴上花钿。
梳妆完毕打算去向父皇、母后请安,行到外间却被丈夫给拉了过去,
「来陪我写字。」
「改天再写罢。」她惋拒道。
「不,现在就写!」不容拒绝,他塞了一枝小毫在她手裡,然后握住她的手引导着她在平舖案上的宣纸上一笔一划的写下,『执子之手,与子......』
是那句誓言!
与君白头偕老的古老誓言。
她的身子一震,手立刻僵硬起来,硬邦邦的停在案上不动了,倾刻,毛笔上的墨汁滴在纸上形成一个大黑点。
龙子玥的脸色略变,眼底闪过一抹悲伤却瞬间即逝。
「对不起,我有点累了!」她敷衍道。
「睡了半天了还会累?」他苦涩一笑,同时将沾上墨汁的宣纸揉成团扔进身后的竹篓。
「珞儿先去拜见父皇回来再写罢。」她趁着他转身的空档,丢下这句话随即抽身,慌张逃离。
急促的脚步声在廊上响起。
这东宫的迴廊竟是这麽的熟悉,红色的栏杆倚着她所有的记忆。
她的玦哥哥经常靠在栏杆上跟她说笑。
还有……另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的俞哥哥。
在宫裡他从不踰距,在宫外玦哥哥私下将她许配给他后便主动与她立下了美丽的誓约……『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那一天槐树下飘着落叶,美丽又哀伤,她坦诚已非完壁,他却说他只求她能够幸福,其它他并不在意。
本章节尚未完结,共3页当前第1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