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横眉怒目的瞪着聂太妃,厉声指责道:「章州府库空虚,这事府尹盛丞博责无旁贷。」
章州府伊盛丞博直接受命于聂太妃,朝野皆知。
「殿下此话怎讲?」聂太妃在珠帘后浅浅笑着。「盛丞博可是清名在外啊。」
聂太妃身为佐相,是朝堂上唯一的女官。她乃先帝贵妃,自是不能与朝臣们同列两侧,自文武帝病后不能亲政以来,聂太妃便在龙座阶梯的下方右侧设置一小隔间,以珠帘隔出一道屏障与大臣们议政。
「给章州的八十万两账银在账灾上只用了五十万两,其中卅万万两不翼而飞,此事岂不奇怪?」太子说着,眼底不禁闪过一抺得意之色,意有所指的冷笑道:「怕是有人从中作怪啊!」
「卅万两白银乃是被盗匪所夺,关于这事府尹早已上报朝庭了。」聂允忠忙着解释。「关于这件事,章州郡王也知道啊,他还自掏腰包补了五万两上去。」
「那麽这是什麽?」太子掏出帐簿,一双利眸掠过珠帘后的聂太妃,得意洋洋的将帐簿上呈。
内侍总管弯着腰接过帐簿,恭敬的转身呈给皇上。
皇上紧蹙着眉仔细的翻阅帐簿,脸色愈显凝重,阅毕便让殿前执事将帐簿递交予聂太妃。
聂太妃拿到帐册后没有特别反应,一惯的波澜不惊,面带微笑只随意的翻了几下。
「这可是卅万两白银的帐册,既然白银被盗怎麽还会有帐册?除非章州府尹盛丞博中饱私囊私吞了那账灾的卅万两白银!」太子句句谴责。盛丞博可是聂太妃一手提拔,亲自举任的,还直接受令于她,再怎样她都无法推卸责任。
「这本帐簿有一半已经烧毁了,内容记载不清楚,要如何断定就是被夺的那卅万两白银?」聂太妃冷冷问道。
「卅万两账银被夺,章州府尹就这麽碰巧隔日刚好有卅万两白银入帐,也未免太凑巧了,卅万两可不是小数目啊,章州贫嵴,府伊却突然多了卅万两,此事本就不寻常,啓人疑窦。还有章州土地贫嵴,百姓生活困苦,朝廷每年拨给章州的银两都是最丰厚的,拥有大笔的经费,当地百姓的生活却一直没有改善,是不是贪臣作崇?朝廷本该派人详细调查。聂太妃极力袒护又是何意?」太子说得头头是道,脸上尽是得意之色。
「关于这件事就此打住。改日再议罢。」皇上居然摆摆袖子,淡淡的说着,彷彿云淡风轻,什麽大事都没发生过。
出乎太子意料之外,皇上居然想就此打住,并不想深究。
太子略显惊讶的转头望着父亲,心裡万分的愤怒与不满,父皇就是这麽懦弱,才会让奸人骄横跋扈得以把持朝政。
太子年轻气盛,当众"哼"了一声,皇上朝他使个眼色,要他不得无礼,他却愈想愈气,一口气压在心裡那裡憋得住。
他一心只想趁胜追击,一举击溃聂太妃。
太子淘淘不绝的继续说:「聂太妃与章州府尹私下交往过甚,据查章州的许多业务都是娘娘直接示下府尹照办,对于章州之事,聂太妃脱不了干系!请陛下明察!」豁出去了,太子将矛头直接对向聂太妃,疾言厉色道:「请陛下圣裁!」
皇上脸色倏地转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