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初夏,时光大好,南风带着和暖拂过皇城,满是“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的诗情画意。每年此时,崇纪都会附庸风雅一番,在三王府设下清风宴,广邀皇城才子佳人聚于一堂,吟诗作对,赋词绘画。
崇纪虽说在朝无权无势,但这些年苦心经营,倒也给人一种“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的错觉,所办清风宴也是皇城公认的雅集,自然是一呼百应,那些个如他一般的“真小人”和“伪君子”都争相披着看似返璞归真的外衣来此激浊扬清、复返自然,实则是钻营取巧,用一种换汤不换药的方式来逢迎世俗、周旋应酬,故作高深罢了。
崇熙每年虽说也在受邀之列,可总是以各种理由推脱了。堕马前是实在不屑与这些人为伍,那时的崇熙一心想着“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堕马后,崇熙则是不喜人多之处,一则是担心人多眼杂,他堕马一事露出破绽;另则是看过了人心冷暖后,他对那些表里不一的人事更加嗤之以鼻。
对崇熙的屡次拒绝,崇纪也从未强人所难,毕竟崇熙于皇族而言,总是一个多他不多、少他不少的存在。
今年崇熙照例借口身体不适推辞赴此清风宴,崇纪却一反常态再三相邀。后来崇熙让胭脂去打听,方才知道原来今年程风远与贺新箬也受邀前往。崇纪上次游说未果,崇熙本以为他会就此放弃,却不想崇纪却是锲而不舍,今年特邀程风远与贺新箬赴宴,以为是卖给自己一个人情,毕竟在众人眼中,自己当年因贺新箬悔婚一事悲伤欲绝,这段“金玉良缘”也是令人惋惜得很。
这一点崇熙清楚,胭脂也知道,崇熙不想去,胭脂更是不愿崇熙去。然而崇纪再三邀约,崇熙若是继续推辞就显得太拂崇纪面子,他也担心因此会让他人疑惑当年那个为了贺家悔婚一事夜夜买醉,弄得自己狼狈不堪的七王爷怎么突然如此决绝了。无奈之下,崇熙应了崇纪邀约,于清风宴当晚,带着九易和心不甘情不愿的胭脂一同前往三王府。
清风宴布置得附庸风雅,三王府后院本就有片树荫,适合文人雅客吟诗作对,三王妃不仅张罗了许多精致美食,在后院溪水中放起了船灯,还特意在凉亭外架起纱帐。幽幽烛光下,皇城贵族千金及那些大家闺秀手执罗扇,身着夏衣,与那些皇城才子名士共聚于此谈笑风生,静享初夏时光。
说起这位三王妃,原是前朝刑法司刑监沈渐东的独女,闺名竹清。话说岁月从不败美人,腹有诗书气自华,用这句话来形容三王妃再合适不过。三王妃待字闺中时便是皇城出了名的才女,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是却因姣好容颜与满腹诗书扬名在外。不过三王妃向来心高,那些个前来求娶之人她是哪个都没看上,沈渐东年轻时是名捕快,破了许多皇城奇案。见识过许多人心情感的光怪陆离后,沈渐东倒也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种古板思想,加之他向来宠爱这个女儿,在婚姻一事上便也随了她去,想着自己女儿能够有朝一日嫁与心上之人也是极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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