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武见崇祺如此没有斗志很是失望,道:“放眼当下,也只有你我是同胞亲兄弟,论情分与他们那是万不一样。”
崇祺回道:“五哥,我知道,所以从来我都是唤你一声五哥。”
崇武皱了皱眉,打量着崇祺,他从来都是心纳百川,胸怀之大可容下千军万马,可如今竟被情所困难以自拔,成了这皇城中流言蜚语中的一角,崇武的恼怒愈发厉害,语气变得有些激动。
“崇熙与那小婢女之间本就不清不楚,不过崇熙本来也就是只喜风花雪月,这些个红楼绯事落在他身上倒也无妨。可你不同,你是天下兵马大元帅,怎可卷入了这些绯色事当中呢?”
崇祺转眼看向水榭外飞花漫天,竟然想起了那日胭脂花下起舞,笑得如沐春风。
“天下兵马大元帅又如何?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难道五哥就不曾有过如此心境吗?”
崇武很是惊讶,他不敢相信这些儿女情长的话竟会从崇祺口中说出。
半晌,崇武才缓过神来,似是退了一步,问到:“那你为何不纳了这胭脂?不过一个婢女而已,将她纳入你六王府为妾便也是抬举了她,为何要如此婆婆妈妈纠缠不清?”
崇祺一声叹息,仿若世间万般皆是苦,无奈说到:“可惜她心中无我,一心一念只有崇熙而已。”
崇武实在不能相信曾经那个天下兵马大元帅,如今竟这般长吁短叹,不禁用力放下了酒杯定定说到:“既然如此,我去向皇上要了这个胭脂给你。”
崇祺大惊,连忙说道:“万万不可,五哥好意我心领了,如今五哥朝堂之事诸多,胭脂一事就不必烦扰五哥了。”
“崇祺,你变了。”
崇武的不满已尽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偏偏崇祺又是他的胞弟,不能向对其他人一样一顿鞭子或者直接拉出去打死算了。
崇祺苦笑道:“五哥,要一人容易,得一心太难,六王府从来不缺女人,臣弟想要不过一人心而已。”
“人心善变,世间女子多如繁星,以你的地位,弱水三千任你取饮,何必如此作践自己?”
崇武心痛崇祺如此消沉,可崇祺却甘之如饴,笑道:“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说着,崇祺站起身抱拳躬身道,“还望五哥成全。”
见崇祺如此认真,崇武也不再勉强,妥协道:“罢了,我不再动这胭脂了,可是崇祺,我也有一个条件。”
崇祺不解问到:“只要五哥不伤害胭脂,任何要求我都答应。”
崇武看着崇祺一副痴迷样,忽然明白为何乔贵妃执意要将乔虞许给崇祺了。
“我要你迎乔虞入你六王府,来换胭脂无恙。”
崇祺大惊,道:“五哥,我与乔虞并无感情。”
崇武笑道:“情感一事最是无妨,你迎了乔虞入府,解了贵妃难堪,也缓了乔相不甘,一举两得。”
崇祺沉思许久,眼下只要能换得胭脂安然无恙,他不介意当一次食言的混蛋了。
崇祺一咬牙,再次抱拳道:“是,遵五哥之命。”
诚如崇祺所言,六王府从来不缺女人,所以也不怕再多乔虞一个,只要能护得胭脂周全,崇祺已经不介意当一个言而无信之人了。如此思量下,崇祺答应了迎乔虞入府,结束了这场不知何时变得异常尴尬的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