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对着她的苏木明显身子一僵,可随后他剥落了单衣,白皙的皮肉上新伤盖着旧伤。就在他的手搭在腰间时,厉北月道:“穿上吧。”
苏木穿好了衣服,转过身来后,跪了下去,低着头,一副犯了大错的神情。
厉北月端起了热茶,道:“为何这么多伤?”
“伺候的不好,主子打的。”
厉北月笑着道:“我看不是伺候的不好,是不愿伺候吧。”这满室内都是书卷气,墙上的字画瞧着也工整,想来这人是家道中落才沦落至此。
厉北月接着道:“我这人有洁癖,就喜欢干净的……起来吧,坐到我的对面来。”
“是。”
厉北月捏着茶杯,瞧着对面坐着的人,道:“说说吧,为何来的这乐坊?”
“谢女郎……我本也是清白人家的公子,父亲开一间药铺,虽收入不多,可也够一家吃穿用度,还足够供我读书。可谁知那私塾的先生竟与宰辅李义有牵连,李义谋反,先生送受伤的逆贼到我家救治……”
苏木眼角滑出了泪,他抬手擦去,道:“官兵抓人,打了起来,父母过世,我被抓进了牢里,成了奴,后来被这里的主子买了。”苏木跪了下去,道:“求女郎为我赎身,我愿意一辈子为女郎做牛做马。”
“为何不愿伺候其他人,却愿意伺候我了?” 他刚才可是自己将衣服脱了。
“女郎拿我当人看,女郎和别人不一样。”
厉北月将手中热茶饮尽,道:“确实识得药理,这茶烹的不错。你来这乐坊许久,可识得这里一位常客?他是太学的学生,名叫陆逸。”
“识得的,他常来。”
“他常进谁的花坊?”
“陆公子他有才,给乐坊排歌舞,还给姑娘写诗,她们好些都不收他钱,所以,陆公子常常换人,能留住他欢心的不多。”
“这就麻烦了,我是受好友相托来替她打探陆公子喜好的,他这喜欢的如此多。”厉北月皱着眉头长叹了一口气。
苏木低头思索了一会儿,道:“我想起一个人来,丹霞,我私下里瞧见几次陆公子在白日里进了她的花房。”
厉北月从袖中掏出了一锭银子,放在了桌上,道:“我得去好好看看丹霞,向她讨教一二。”快到门前,厉北月回过了头,笑着道:“守好身子,我会赎你出来的。”
苏木先是惊愕后脸上绽开了笑,他急忙叩首,道:“谢女郎。”
厉北月推开门,却见贾海平守在门外一脸焦急。
见她出来,贾海平急忙迎上前,轻声道:“陆逸来了,进了二楼雅间,你怎么待了这么久?”
厉北月边往前走边道:“打探了些消息,风启一直在暗中盯着陆逸,你随我一同去丹霞房里,陆逸与她私交甚密,或许会有所收获。”
“好。”
两人到了丹霞的房门前,却发现牌子扣着,里面有客。厉北月抬手推门,贾海平微微蹙眉可却也没说什么。
门迅速被推开,又被合上。
厉北月径直向床上看去,然后环顾四周,道:“没人,搜。”
贾海平翻箱倒柜,厉北月挨着检查地面和墙面,她在桌前的软垫下发现了暗格,打开后,取出了一只木匣子。
打开匣子,里面是一只带锁的铁盒,厉北月从袖中掏出只趁手的暗器,两三下锁就开了,里面是一副山水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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