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恕你无罪。”厉北月收了剑,孑然傲立。
贾海平睁开了眼,他跪在了地上,道:“是臣僭越。”
大雨浇在厉北月的脸上,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她避也不避,有些话,已经说得十分清楚了,可还是要再说。
一个人喜欢一个人没有错。
可是她的帝王,他是她的臣子,他对她的非分之想,如同一柄双刃剑,损人不利己,绝无好处。
“为人臣子,该恪守本分,这是最起码的君臣之礼。朕顾念着你我儿时的情分,念着太师对朕照拂,也希望你也念着这些情分……别再让朕失望了……退下吧。”
“遵旨。”贾海平慢慢起身,退后几步后,转身离开了。
厉北月隔着雨帘看贾海平走远,她上前捡起了贾海平掉在地上的剑,挽了一个剑花后,嘴角扬起了笑,迈着步子走向了廊下。
风启举着伞匆匆跑来,为她打伞。
厉北月将剑递了一把给风启后,伸手接过伞,看着前方,道:“知会东厂,盯好军中。”
“是。”风启撑开了另一柄伞,与她在大雨中同行。
“肃其羽现在是北寒新帝了,他提出两国结亲。北寒和上乾合并后,有十年,就可吞并西辰。风启,盛世要来了。”厉北月停住了脚步,笑着看向了风启。
风启看向厉北月,眉眼弯弯,道:“与陛下同赴盛世。”
*
北寒归降的事整整忙了半年,接着又是迁都,诸事忙完,风启,李恒亲自去接亲了。
五月天,蝉声阵阵,厉北月一袭青衣,墨发高束,纵马驰骋在去驿馆的官道上。按照驿报,明天肃其羽就会到了,她纵马前去,今日就可以见到他了。
星光满天,厉北月远远看见了驿站,看见了驿站门口驻守的重兵,她勒了马,掏出了督查令,核查过身份后,她命令士兵不许伸张后,负手在背,大步流星,进了驿馆。
一颗心狂跳,笑容从眼睛里漾了出来,她看见了正坐在院子的石桌上喝酒的风启和李恒,两人也看见了她。
两人瞬间直戳戳地窜起后,急忙跑上前,并排立在了厉北月的面前,风启轻声道:“北帝他着急觐见陛下,提前出发了,按照脚程,今日下午就该进城了。”
两人都想着提前见面,可却彼此错过了。
“一起喝酒。”厉北月掩过眼中的失落,她掀起衣摆坐在了石桌前,一路赶过来,她有点渴,也有点饿。
风启吩咐道:“收拾些好菜,添副碗筷。”
三人说说笑笑吃完了饭,厉北月住进了客房,片刻后,房门响起了,厉北月道:“门开着。”
风启快步入内,关了门,道:“陛下,您贸然出京,若被旁人知晓,定要生乱了,属下这就护送您回去。”
“告知过霍虎了,有他在,别担心。”厉北月懒洋洋地斜倚在椅子里,一直手扶着下巴。
“您被李恒认出了身份,这太危险了。”
“朕要提拔他做守备军佥事时,霍虎说他天生反骨。今日,你又疑他?他可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这倒也没有,我只是听说,他向继王殿下行过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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