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园二栋。
黑色大奔停靠在大门口,汽车已经发动引擎,后座的何文哲倚着靠背,眉宇紧锁,指腹有节奏地敲击着膝盖,似乎有些不耐烦。
“文哲,快赶不上飞机了!你老婆在干嘛呢,磨磨蹭蹭的!”经纪人赵恬看了看表,脸色难看。
何文哲长叹口气,没有说话。
孙言从敞开的大门跑了过来,素颜的她淡雅秀丽,头发略显凌乱,白皙的额头上还有个很打眼的红印。
“文哲,你的药!”她气喘吁吁地跑到何文哲面前,把药盒递给他,“给你装了四天的,应该够了吧!”
“嗯!”何文哲抢过药盒,一脸淡漠地关上车窗。
孙言愣了愣,下意识后退两步。
汽车绝尘而去,她呆呆地望着逐渐消失的车影,良久后才回过神,抚着额头轻轻蹙眉。
如果不及时处理,过不多久应该会肿个包吧!
孙言有些担心,但仔细一想,家里似乎没有去青瘀的药,于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奔驰行至半路突然停了下来,一直补妆的赵恬收拾好东西,从副驾驶转移到后座。
“哎,好累啊!”赵恬打了个呵欠,很自然地倒在何文哲的腿上,“这次影展,我已经安排好让你和余杨一起走红毯!”
“就那个小毛孩?”何文哲面露不悦,“以我的咖位,还要配合他?”
“哎,人家今年那部现代剧大爆,可是当红炸子鸡呢!你和他演过父子,炒炒父子情,说不定能白捡一热搜,不挺好的吗?”
何文哲不语,伸手抚摸赵恬的脸颊。
赵恬舒服地闭上眼,像只听话的小猫咪。
何文哲抬眸瞟了一眼正在开车的助理许亚楠,许亚楠识趣地掀起后视镜,目光直视前方。
在家的孙言自然不知晓刚才发生的一切。
孩子们还没放学,老公一走,家里又只剩下她一人。
无聊吗?不。
她得给屋子做大扫除,随便两个房间,都能折腾半天时间。
算准时间,还得准备宵夜,再去接孩子们回家,守着他们做功课。
如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好在,她已经习惯。
为了爱人付出,她甘之如饴。
谁让她是何文哲的头号粉丝呢?
为了他才入行,也为了他,在前途一片大好时突然宣布退圈,从此过上相夫教子的生活。
直到今天,每每回忆起何文哲向她求婚的画面,孙言都会忍不住泛起小姑娘般的娇羞。
唯一让她感到不安的,只有赵恬。
赵恬在何文哲出道初期就一直跟着他,两人几乎形影不离。
按何文哲对孙言的解释,他和赵恬是亦师亦友的关系,自己能有今天,全靠赵恬出色的业务能力。
孙言待过娱乐圈,也知道艺人和经纪是共生的存在,但出于女人的直觉,她觉得赵恬对自己是有敌意的。
赵恬总会有意无意地挤兑她,有时候看她的眼神就像见情敌一样可怕,但又从未在她面前表现过和何文哲的亲密。
有时候,孙言会觉得是自己想得太多,但有时候又觉得不是。
但她还是相信自己丈夫的人品,毕竟他出道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传过绯闻,工作兢兢业业,对待家庭也认真负责。
除了对自己稍显冷漠,孙言挑不出何文哲的其他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