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也没想到，公关公司给出的方案，竟然是要她假装刚流产，以此来博得大众的同情，扭转舆论风向。
孙言有些犹豫，她怕远在老家的父母知道会担心。
“赶紧把台词背下来！公关那边已经准备好微博号，录好之后就上传！”赵恬再次发出指令。
每到这种紧急时刻，她就像训练新兵的教官，一步步有条不絮，不容抗拒。
没有时间留给孙言犹豫，她只能坐到镜头前，默背台词。
台词并不长，无非就是承认何文哲在时间上配合余杨撒了谎，但事出有因，他这么做全是为了自己。
要考验的，是她念这段台词的表演功力。
孙言已经太久太久没有接触过本行，她不确信自己能否办到。
赵恬找来化妆师，给孙言化了个显憔悴的舞台妆，又准备了些孕妇吃的营养剂、育儿书籍作为背景。
一切准备就绪，录制前，何文哲很罕见地主动拥抱了她，还特别动情地说了两个字：“加油！”
孙言却一点儿都不感动，所有的情绪都被紧张所覆盖。
这是她息影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以镜头独白的方式面对公众，她早就忘了演戏的技巧，在这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也不知道该如何酝酿情绪。
录了十几次都不成功，孙言始终无法控制好面部表情，赵恬终于没能按捺住，率先叫停。
“孙言，你怎么一点儿状态都没有？”她有些不耐烦地训斥，“你知不知道现在时间对文哲来说有多宝贵？错过了最佳时机，毁了他的前程，你负得起这个责吗？好歹以前还拿过奖，就这水平？”
赵恬的咄咄逼人让孙言无言以对。
现场气氛压抑得可怕，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喘，都静静地望着孙言。
投射的目光中，有同情，有期待，但更多的，是失望。
当年那部《余美人》，她在里面的造型和演技都可谓巅峰，无论过去多少年，这部剧都能称之为经典。
虽然年代久远，但每次用何文哲用家庭来舆论关注时，也会带动这部剧重归公众视野。
所以不管哪个年代的人，对于孙言的印象都是正面的，觉得她当年演戏非常有灵气，长得又漂亮，对她过早息影感到惋惜。
而现在她的表现，却打破了这种滤镜。
至少在现场这帮或相熟或不熟悉的人眼中，孙言的演技相当糟糕，甚至可以用恶劣来形容。
孙言自然有感觉到，空前的压力让她越发紧张，而紧张的结果就是导致注意力无法集中。
这是一个恶性循环，她比谁都清楚，但却无力改变。
再一次录制失败，连赵恬都沉默了，眼神透露出一丝绝望。
孙言浑身湿透，累得几近昏厥，却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别着急，慢慢来！”何文哲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柔声安慰，“跟我过来一下，我教你怎么演！”
丈夫的话让孙言稍稍定了定心，何文哲将她拉到储物间，关上门，他伸手掐住孙言的脖子，狠狠地将她抵到墙上。
“我的事业要是没了，我们的婚姻也完了……听清楚了吗？”何文哲死死盯着孙言，眼神如豺狼般凶狠，“给我好好演，别浪费我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