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克制住心中的慌乱，孙言勉强笑了笑：“他，他犯什么错了吗？”
“哼，那小子一点儿都不服管教！早该找个听话的，省得麻烦！”
赵恬依旧埋着头，长发遮住了她的侧颜，孙言看不到她的脸，也无法判断这话的真假。
可不管这是借口还是其他，结局都是一样的。。
“小许不是很听话吗？不然怎么会留他五年？”孙言按捺住内心的紧张，故作轻松地笑道。
“那是以前！这小子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是心神不宁的……”
听到这话，孙言怦然心动。
最近……难道他跟自己一样……
“咦，孙言，听你这意思，好像很舍不得他？”赵恬眉一挑，目光直视她的眼睛。
以前赵恬也经常和她对视，不管挑衅也好，嘲弄也罢，孙言从来都没有怕过。
可是现在，她心虚了。
赵恬掌控着许亚楠的去留权，只要她一句话，自己就有可能再也看不到许亚楠。
她绝对，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天生的演技让她迅速调整好状态，半开玩笑地反击：“当然舍不得！你是不知道，我那两个儿子有多服小许的管教！我倒很想把他留下来呢！”
“哦，是吗？”赵恬捏了捏自己下巴，似乎陷入了思考当中。
孙言紧张得几近晕厥，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对她来说却像过了几世纪。
成败在此一举。
赵恬迟迟没有变态，孙言有些急躁，却也不敢表露得太多，只能控制住情绪，眼巴巴地等着赵恬开口。
“这样啊……”赵恬皱着眉，继续苦思冥想。
孙言觉得心脏都快跳出胸腔了，双手因为紧张而不住地发抖。
突然，赵恬打了个响指，吓得孙言差点儿晕过去。
“也行！就让许亚楠留下来吧！”赵恬笑了笑，“我就把他让给你，任你差遣吧！”
孙言如释重负地松口气，脱口而出两个字：“谢，谢谢！”
话一出口，惊觉不对，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我替孩子们谢谢你！”
“不用！”赵恬意味深长地瞟了她一眼，“你呀，给文哲当好后勤就行了，别再痴心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她所指的什么，孙言很清楚。
复出的梦想，想要与何文哲势均力敌的念头，早已化为了泡影。
而现在，她也不想再折腾，唯愿守着属于自己的宁静就好。
当然，也要守住黑暗生活中的那一点点阳光。
所幸，她如愿了。
赵恬果然信守承诺，直接把许亚楠扔给了孙言。
孙言寡淡的生活，也因为他的加入而变得不一样。
她开始注重外貌，起床第一件事，便是给自己化个精致的淡妆。
而衣帽柜里放置的那些她无法穿出去的漂亮衣服，也终于有了用武之力。
孙言每天都打扮得光鲜亮丽，虽然依旧足不出户，干的也还是那些活儿，但愉悦的心情抵消了所有的不快，特别是早晨看到许亚楠从房间里出来，边打呵欠边用慵懒的嗓音笑着对她说“早”的时候。
孙言觉得，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