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历历在目,所有的细节都那样清晰,是属于平凡人的简单和美好,也是自己的人生转折。
万启:“寒假我回家过年,身上感冒没好透也没在意。年后忽然病情加剧,把我妈妈和妹妹给传染了。
我妹还好,感冒才有苗头,就带着孩子回自己家去了。但我妈妈躲不开呀,都在一间屋子,我还每天做饭给他们吃。
我妈妈是环卫,过年正是最累的时候,要起早贪黑的扫雪扫鞭炮纸,再加上感冒,我心里非常的心疼愧疚,恨自己为什么不养好病再回家。
那病情越来越严重,我们小镇也是风声鹤唳,我们家没买到特殊口罩,父母就不让我出门。
我每天像坐牢一样,24小时守在家里,白天送妈妈上白班,晚上送爸爸上夜班。可身上总不见好,母亲也越来越严重,后来爸爸也出现了嗓子疼的症状。”
主持人:“你们上报信息啦?”
万启:“没有。
我感冒是在爆发之前,工作的县城连疑似病例都没有,坐长途汽车直接回到小镇,从没接触过疑似病人。
我也不发烧,也不腹泻,现在想想就是长期疲劳免疫力弱,又没及时吃药才迟迟不好。
我妈妈向来体弱,每年过年睡不好都会来场小感冒,今年工作量大,天气还忽冷忽热,感冒才严重起来。
更关键的是,疑似被我传染的妹妹,回家两天就好了,外甥女也完全没问题。
可处在当时那样的环境里,很难客观分析,总会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
我那时候其实有些害怕,社区电访时,很想说自己感冒了。但一想到自己被隔离不要紧,朝夕相处的父母也会被隔离,就不敢说实话。”
主持人:“为什么?”
万启:“一开始不是没有疑似病人报销诊费的政策嘛。
我父母是农民工,只是自己交钱买了商业性质大病医疗,不知道这病能给报多少。要是三个人全被隔离,肯定是一笔大开销。
去年我买房装修,家里没剩多少钱,年夜饭的固定菜——排骨,都没舍得买。十天半个月,钱只出不进倒也能坚持,可我父母的工作就得断了。
以我妈妈的年龄,在小镇上能找到的工作非常少,她非常珍惜那个环卫临时工的工作。
每个月九百的工资,再算上卖废品,能挣到一千多块钱呢。
我爸爸就更是了,他那个月薪四千多的高薪工作,是等了好久的机会,才等到的。
即便为了躲避环保追查,那厂子一个月里有二十五六天是在夜间开工,五十多岁的人了,还是开心地苦熬。
因为一旦丢掉,就又得背井离乡到大城市去。这些顾虑谁都没说过,但我有,我妈妈也有。”
主持人:“可是和生命比起来……”
万启:“对呀,以防万一嘛。
若真是ncp,我们家是自作自受,要是牵累到他人,那真是死不足惜。
所以,最后我给自己暗下了三天期限,要还不见好转,不管后果怎样,也一定告诉社区我和妈妈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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