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朦胧，阿术系好衣襟的最后一粒扣子，取过一边的檐帽扣在头上。
王世济早已在门口等得急不可耐，险些被门槛处绊倒。
他重新整理了衣冠，上前行了礼数。
“兀良大人，昨夜一名宋军奸细闯入江州药铺，打伤我的十多名手下逃脱，现在此人应该还在江州城内，请大人能否派人帮助搜捕。”
阿术一听就拉下了脸。
“他一人伤你们十几人，你们脑子是用来吃饭的吗？”
王世济讷讷失语。
他又把满腔怨气转去百禾身上。
“大人，昨天药铺的那两位女子，与这位宋人脱不了关系，大人为自己的安全，还是尽早处置了她们两吧。”
阿术冷色说，“此事我自有主意，你去吧。”
王世济还想再劝他，瞥到帘子后面有一双女子的秀手，忍了忍退了下去。
新得佳人，总要你侬我侬一番，等蒙古人走了，他再好好地收拾她们。
阿术打发了王世济，转回帘子后面。
百禾正扒开帘子细听，见了他立刻身板笔挺地站好。
阿术空出手，拎着她的后领往后拖。
“你想听什么？”
百禾猜想昨天闯药铺的八成是谷虎，暗暗庆幸他没被捉住。
她蹭着阿术的衣袍，嘟嘟囔囔，“阿术，你真要去抓人？”
阿术她抱到腿上，盯着她又急迫又局促的模样，轻哼了一声。
“你果然认识他？”
百禾有心要救谷虎，抱着他的脖子，睫毛一剪一剪地扫着他的下颌。
“阿术，他单身一人，你抓到他算什么厉害？男子汉大丈夫，不如战场上真刀实枪地比一比高下。”
阿术的手骨抚摸着她红润的唇，凉薄地开口，“你这张巧言的嘴，倒比汉人还会诡辩。”
百禾本来是个汉人，阿术不可能会知道。
可阿术并不五大三粗，用起战术也称得上诡异。她这番话站宋人这边过于明显，也不由后悔了。
“他的确曾是水师的人，但早已经撤出江州了，回到襄阳了。”
阿术心底一动。
蒙古人在陆地上几乎无人匹敌，可是对于水路却无从下手，以致他们盘亘江州多日，也找不到办法进攻水壑襄阳。
他确实需要清楚襄阳地理的汉人向导，而此人，最好就是出自襄阳水师。
而且对于此人，百禾似乎也也颇多偏向于他，他更得擒住此人，从头断了她的心思。
阿术的眉心舒展开来，百禾的秀发萦绕鼻间。拨开乌发，发后脖肩裸露出一片白皙。
他箍着她的腰，几步走到床前，扔她去床上，眼中火光喷涌而出。
双手盈盈一握，压着身下尚未饱满的身子，他呼吸粗重浑浊，喘气说，“刚刚你说，怎样才是男子汉大丈夫？”
浴血沙场，一为权力，二位女人。从身到心，她都要完全归属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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