漕运衙门分为两个系统,排岸司和纲运司。最高级别的官员是转运使,正四品。管理着漕运衙门里里外外近千人。
“漕运是朝廷所有衙门中,最有油水的。元景20年,朝廷曾经推行过卖官,卖的都是漕运相关的职位。”张巡抚一边带路,一边沉声道:
“到了元景22年,卖官鬻爵的政策被魏公和王首辅联手取缔。但只是两年,滥竽充数进来的蛀虫便多到令人发指。时至今日,仍有一群尸位素餐之辈窃居高位。”
许七安对张巡抚的愤慨不甚在意,反而从他的话中,提取出了一些耐人寻味的点。
需要魏渊和王首辅两个死敌联手压制,那个卖官鬻爵的人是谁?
毫无疑问,是元景帝。
史书上卖官鬻爵的皇帝不少,元景帝不是个例,这些皇帝都有一个共同点:花钱如流水。
而且史书上对这类皇帝的评价都不会太好,至少对这种行为抱着抨击的态度。
禹州漕运衙门到了,衙役见一群人马来势汹汹,为首的是穿绯袍的大官,以及胸口绣金锣的打更人。
连问询都没有,狂奔着冲进衙门禀报。
过了几分钟,禹州漕运衙门的转运使,正四品大员,步履匆匆的亲自出门迎接。
这位转运使年过五旬,胡子花白,相貌普通,眉心有一颗黑痣,让他平平无奇的外表多了几分特殊。
“本官张行英,奉旨前往云州查案,这是内阁的文书。”张巡抚取出一本薄薄册子,递过去。
“原来是巡抚大人,失敬失敬,里边请。”转运使看完文书后,恭敬的递还,然后侧着身,做出请的手势。
一行人进了衙门,转运使领着张巡抚来到衙门大厅,入座看茶后,转运使笑道:
“巡抚大人舟车劳顿,可是打算在禹州休息数日?”
他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这位京城来的巡抚,只觉得对方是个不苟言笑的无趣之辈,见面至今,不曾露过笑脸。
京城来的大人都这般倨傲?
....这位转运使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啊。张巡抚摆摆手:“本官是否在此留宿,只看案情进度如何。”
“此言怎讲?”转运使愕然道。
张巡抚望向大厅外,朗声道:“带上来!”
连同络腮胡汉子方鹤在内,六十二名黄旗帮的成员被带了上来,他身体带着或轻或重的伤,神色萎靡。
看到这些人,转运使既惊讶又茫然的站了起来,指着他们,看向张巡抚:“这些人是怎么回事,为何穿着我漕运衙门的差服?”
“这就是本官拜访转运使大人的原因。”
当下,张巡抚将事情经过详细的告之转运使,后者听完已是面无血色,一屁股跌回座椅,喃喃道:“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啧啧,养气功夫也太差了吧,跟我在京城打过交道的官员相比,这位转运使简直就是个青铜....许七安一边心里吐槽,一边观察着转运使的神色、细微动手。
张巡抚沉声道:“转运使大人,本官问你,此案,你是否知情?”
转运使急忙摇头,努力辩解:“本官并不知情啊,巡抚大人...”
张巡抚没有搭理,扭头看向了人群中的白衣术士,几位白衣术士微微颔首,示意没有说谎。
沉吟了一下,张巡抚道:“那纲运使是否在衙门内?”
转运使这才将注意力转移到罪魁祸首身上,愤怒于自己麾下竟出了一位二五仔,沉声道:
“纲运使严楷今日休沐,不在衙门,本官立刻带巡抚大人去捉拿此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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