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银锣革职,永不录用。我堂哥....七日后腰斩。”许辞旧沉声道。
长公主沉默了,清冷的脸蛋让人看不透她的内心。
许新年心里叹息一声,这位公主不是耳根子软的女子,她很有主见,有些时候甚至有点霸道。
这样的人,做事有自己的理念。
“这是老师和慕白大儒、幼平大儒的手书,请长公主帮忙。”许辞旧打算使用杀手锏。
他从袖中掏出三位大儒署名的手书。
“哐当...”
随着手书滑落的还有玉石小镜。
许新年淡定的捡起,收好小镜,递上手书。
长公主接过,展开手书看完,淡淡道:“本宫知道了,但打更人衙门隶属于皇室,却只听令父皇一人,本宫只能尽力。”
许新年深吸一口气:“谢长公主。”
宫女送走了许新年一行人,返回时,长公主命令道:“遣人去打更人衙门询问魏公,查清楚铜锣许七安与银锣朱成铸的冲突。”
“是!”宫女领命。
.....
离开宫城,出了皇城,许新年与两位铜锣告别。
他骑在马上,缓慢的朝外城方向行去,眉宇间凝结着忧愁。
“不能把筹码都倾注在长公主身上,她应承了此事,但愿出几分力,尚未可知。”
“父亲去了司天监,不知道那群术士有没有办法救大哥....”
“来年春闱我一定要高中,我要爬的更高,掌握更多权力,不然什么事都做不成。”
许新年摘下水囊,润了润干涸的嘴唇,隔着衣服摸了摸袖中的玉石小镜。
来到东城时,已近黄昏。
东城养生堂在贫民窟,这里聚集着京城最底层的人,贩夫走卒,窃贼盗匪。
沿途遇到的居民,穿着破破烂烂的冬衣,脸颊削瘦,盯着他的目光就像饿狼盯着食物。
但许新年身上的儒衫让这些徘徊在温饱边缘的贫民维持了清醒。
这片区域的黄土屋破旧不堪,坐落无序,路边到处都是垃圾,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粪便和尿骚味。
可显而知,夏天定然苍蝇满天飞。
一个面黄肌瘦的孩子,壮着胆子迎了上来,拦住许新年的马匹。
“老爷,赏点钱吧...我七天没吃饭了。”孩子说。
七天没吃饭你早就死了....许新年下意识的想嘲讽对方,但又咽了回去。
从钱袋里捏出一粒碎银,丢了过去。
这孩子面黄肌瘦,双眼无神,七天夸张了些,但许久没吃饭是真的。
见到这一幕,双眼发亮的不单是拦路的孩子,周边的贫民、孩子,眼神猛的亮起来。
闪烁着贪婪和欲望。
七八个小孩有样学样,把许新年的马匹围住,贫民们不动声色的靠了过来。
“老爷,赏点银子吧。”
“我十天没吃饭了。”
大人、孩子们围住了马匹,大有不给钱就不让走的架势。
许新年目光锐利的逼退一个伸手摸向钱袋的男人,喝道:“肃静!”
喧闹声立刻停止,所有人都自觉的不说话。
“滚!”许新年气沉丹田,再次喝道。
围着马匹的孩子、大人,心里升起了强烈的恐惧,本能促使他们远离了马匹,不敢靠近。
八品修身境的儒生,能规范他人言行,掌握言出法随最浅层的运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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