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秦昭大喊制止。
卓措哼声:“谅你们也不敢把本公主怎么样。”
秦九方气愤,只恨自己医法不能杀人,骂道:“鸟不拉屎的狗屁公主,也敢在我少尊主面前作威作福!什么玩意儿!”
秦昭却再不言语,拍了拍惧煞,伸手指向西戎阵中仅存的四五百战士。那惧煞正当恼怒,得令一步跨出,巨掌横扫,一招打飞数十人。
卓措见他有全歼之意,惊慌大叫道:“你敢!快给我停下!”
那秦昭恍若未闻,一身煞气腾立于半空之中,搭箭放箭、搭箭放箭……
待得秦远赶来之时,天已大亮。
右路军中黑烟弥漫,尸横遍野,方圆不过五里的战场上,处处都是堆叠的尸体和火烧的痕迹。五六个虎军兵士围坐在一棵树下,树上绑缚一名女子,正是卓措。
秦远无心查问,只瞧着此处煞气凝结,必是秦昭出事。
“昭儿?秦昭!秦九方?”
一虎军兵士见他前来,指着岭上将军帐,对他喊道:“秦尊主,您快往上头找找,秦少尊主受伤极重,那位法师瞧着也快不行了。”
秦远闻此大惊,急捻起腾云往岭上寻去。
将军帐后草地,一件银甲浸了血,受了火,脏污着扔在一边。旁边秦九方支持一夜,灵力耗尽,虚脱仰瘫在地,已经沉睡。其身后不远,秦昭褴褛焦黑趴伏在地,痛苦凝眉,半昏半醒,手中仍紧紧握着悲鸣。
“昭儿!”秦远见着心疼,忙上前扶了,不想刚一碰着背部,便觉五指抠入血肉,急大惊抽手。
这人背上皮肤尽被火烧炙烤,血垢焦肉糊在一起,触目惊心。又与烧得破布似的玄凤袍粘连着,黑污一片,难辨难分。
秦昭被痛醒,抬头见是他,便安了心一般,松了悲鸣,重又瘫回地上。
秦远就地运了法术为他止痛,随即将人扛回帐中,铁青着脸色问道:“是谁?”
“全死了……”秦昭迷迷糊糊地:“戎人火攻,我们全军覆没……”
“你管他们死活!我问是谁把你伤成这样!”
秦昭睁眼:“你想怎么着,秦氏不能干政。”
“干个屁的政!”秦远暴怒着,一巴掌打在他头上:“你他妈是废物吗?妖没除着,自己倒连命都搭进去了,我凤栖丢不起这人!”
“疼!”
“活该!真他妈废物!”
秦远骂骂咧咧撕开他背上衣物,细细查看了一番伤势,道:“老实呆着,我叫九严去采些地榆。这鬼地方苦寒势高,也不知有没有紫草积雪草。”
地榆耐寒耐热,不比紫草、积雪草娇弱,霍岭地高也能生长。果然,那秦九严出去不多久,便兜回来一大包。
可惜这地榆虽是性寒,有个凉血止血,消肿敛疮之效,却远不及紫草、烧伤藤、积雪草等烧伤惯用药。只能厚厚敷了,再以法力催化方见些许功效。
秦远心烦意燥敷罢一回,起身道:“霍岭东侧有一处开阔洼地,我去看看,兴许能见些别的药来。你召孙子在帐外守着,且先睡会儿吧。”说罢,叫了秦九严,一同往东采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