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冲无法,只得去捉。好在他自幼在乌林山长大,见惯这些,算是有些经验。瞅准了时机,一把握住一蛇头下,紧紧掐在手中,立时便被那蛇身缠住了手臂。
此时若有刀剑在手,一切便都好说,可眼下他只剩左手能用,且无一人可以帮忙,不免危险大增。左手准头不足,那乌冲瞅准了机会,抬脚便踩。不料却被众人于慌乱躲闪中撞了一下,一脚踏偏,叫那蛇受惊昂头,反口便深深咬进他右小腿中。
乌冲无暇多想,一把用左手握了蛇头,生生从腿上拽下,牢牢抓在手中。
乌冲之妻大着胆子近前,撩开了他腿上衣物。却见那伤口已迅速黑紫肿胀了起来,流血不止。众女眷慌乱哭泣,不断拍门呼救,却迟迟不见应答。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恰此时,那秦远亦正在这迷宫般地牢中,苦苦寻找乌氏众人。隐隐听到哭喊,便循着声音找了过来。
众人远远见着有人过来,也顾不上这人一身素黑,如邪似魔,只管拼命挥手喊道:“公子救命,公子救命啊!”也有那在朱雀台时见过秦远的,遇着救星般狂喜道:“秦尊主救命啊,我们是乌府亲眷!”
秦远一步冲前,“啪”地一声点开牢门,问道:“怎么回事?”
“五步倒!”“大公子被蛇咬了!”“是五步倒!”众女眷急急回应,让开了墙角视线。
只见那乌冲仰面躺在其妻怀中,面色青黑,口唇发白,满头满脸的冷汗。两条手臂上各缠着一条毒蛇,右小腿已流脓发黑,肿出两寸有余。
秦远心呼不妙,轻手一挥碎了两条毒蛇,又教人扶乌冲盘坐了,自施起泣影,运法便往他身上送去。五步倒奇毒无比,被咬之人极难存命。他虽累有秦氏二十五代法力在身,亦无十分把握能将这人救下,只能尽力一试。幽暗地牢之中,泣影绿晶闪烁,掌心法术荧光,秦远凝神闭气为乌冲逼毒疗伤,汗水渐出。
半个时辰的寂静之后,乌冲终于“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腥臭浓稠的黑血来,人却仍然昏迷着。
乌冲之妻急问道:“秦尊主,怎么样?”
秦远消耗过度,浑身汗湿,虚乏至极。闭目休养半晌,方缓缓睁了眼,道:“性命已无碍,只是这下半身,怕是尽废了。”
“这可怎么办啊?”其妻与乌夫人忧急哭喊。众女眷亦饮泣垂泪,哭声不止。
秦远最恶他人啼哭吵闹,此时精力耗尽,更是烦躁难忍。撑着泣影起了身,在牢房外尽头处坐了,一边打坐恢复,一边盯着牢房,以防再有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