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由郢空领着,轻身跃上,却见阁中门窗密闭,一片昏黑,只在桌上燃着一盏灯,映出秦远与郢自道二人面容。郢空拍了拍他的肩,转身关了门,下了楼去。
秦昭不明所以,往桌前坐了:“干什么?”见那桌上焚着一炉檀香,清心淡雅,便凑前深嗅一口,道:“这檀香好生独特,倒与知礼阁所用不同。”
郢自道看了秦远一眼,秦远面色严肃,轻声说道:“不要吵,我正在算命。”
秦昭忍笑:“郢疆主竟会算命?”
郢自道道:“老朽年少时,曾在象山修学十余年,对天象命数略有研究。”
“嗯,我听秦远说起过。”秦昭问道:“听说郢疆主对妖魔之事颇有研究,尤其是无餍四煞之渊源承继。”
“秦公子说笑了,不过是年少心性,一时好奇罢了。”
秦昭看了看秦远,未再追问,只道:“郢疆主可瞧出来秦远命数了吗?”
“秦公子可听一听。”郢自道笑道:“躁乃无思少恒,其表象者,处事冲动不计后果,情思简单喜怒无常。”
“哇,好准!”秦昭惊呼,秦远白了他一眼。
“躁者难以持恒,做事但凭心情,性起则发,性落则收。只是事发如水覆,冲动之后,常置自身于两难之境。狂喜狂怒,一日之间可数度交替。”
秦远闻说,想起在星合府那夜,不由垂下眼来:“此话不错。”
秦昭亦想到此事,也收了笑容,默默听着。只是那檀香盈盈绕绕熏着鼻尖,让他倍觉困乏,不一会儿便趴倒在桌上,昏昏欲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秦昭迷迷糊糊地,听到秦远唤他:“昭儿,昭儿?”
“嗯。”灯火昏黄摇曳,秦昭似醒非醒地,看不清他脸庞,只含混应道:“秦远?”
“是我。昭儿,可要回家么?”
“要……”
“家在何处?”
“周家堡。”
“父母名谁?”
“丁义成,周义荷。”
“你叫什么?”
“我……我叫什么……”
“你姓周,叫什么?”
“周弃,厌弃的弃……”说罢便觉眼前一黑,似又睡去。
再睁眼时,却见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儿,一蹦一跳走在路上,身后一人喊道:“弃儿,慢些走!等等爹娘。”那小孩儿兴冲冲的一回头,却见丁义成凶神恶煞的脸直逼眼前,“啪”地一掌,重重甩在小孩儿脸上。
又听秦远的声音问道:“昭儿,你哭什么,你看到什么?”
“看到一个小孩儿,被爹打了。好大一个巴掌。”
“为什么打?”
“不为什么......嘘!牙齿打掉了,小孩儿在找呢!”果然,他瞧见那小孩儿撅着屁股,趴在地上四处去找,口中鲜血淋漓地,淅淅沥沥洒了一路。“啊,找到了!”两颗小牙被崩飞在人群中,此刻正端端正正躺在那里。
秦远道:“找到了就好……”
“被踩住了……”
“谁踩?”
“不知道……他骂小孩儿死性不改,又偷东西。”那是个中年男子,长相他却不认得。小孩儿掉了两颗牙,满口血水,含混不清地解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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