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弱小声驳了他一句。
薄妄讥,“对,是哥哥犯贱,自甘堕落。”
般弱:“……”
这家伙炸起来比鹿嘉还厉害啊。
她了,还是慢吞吞挪了过去,拽了他手,“哥哥别生气呀,我,我不骂烂人了,行不行。嘛,对不起,是我不,是我怀疑,借题发挥,故意气着。”
主要是之她越越觉得,这白糖棒冰的先扬后抑的手法像极了人渣。
但对方这么愤怒,看起来又不像。
薄妄气得转身就。
般弱连忙抱住他的腰。
“我都认错了还怎么样?当哥哥的要宽容大量,不要那么小气呀!”
“怀疑我,栽赃我,嫁祸我,还让我不小气?”薄妄转过头,罪魁祸首的肮脏心灵演绎最无辜的被冤枉的羔羊,“姑奶奶,当我是佛祖转世呢?”
般弱没吭声。
薄妄容薄凉,“我世是脏了轮回的路了,是吗,祖宗?”
般弱瘪嘴,“我以为网骗耍我,今的事情也是搞出来的,就像上次那样,所以我,嗯,就试探了一。”
“那结果呢?”
般弱骂她自己,“我才是人渣!”
说着她自己打脸。
对方凉凉看着,“就这?甩我的劲儿呢?头发丝儿都没乱。”
般弱自知理亏,“那要我怎样赔偿嘛?”
“简单。”
他两指曲起,抵住她的锁骨一寸。
“把自己赔给我。”
“那不行。”
薄妄似乎也清楚她的德,所以他聪明地并不纠缠,反而换了另一个条件,“那陪我去扫墓。”
般弱:“?”
这种事情不应该是女主陪着您去做的吗?
然后她一,哦,女主齐小薇在被她蝴蝶成了他兄弟的小情人儿,正为了上位而努力奋斗呢。老实说,般弱不是很去,毕竟扫墓这种事,怎么着也是“儿媳妇”来做会更诚心一点,她在又不被男主套牢。
她正要张嘴拒绝,对方却倾过身,牵起她的手,哑着声,“我忤逆了她老人家临终的意愿,没有当个孩,我不敢一个人去看她,所以,就一会儿,陪哥哥去吗,我保证很快送回来。”
那能怎么办?
这又是哥哥最的朋友,她刚刚还冤枉他,冲他发了大一通脾气!
“吧……”
她勉强答应,对方却是怔了半。
他本以为要废上一番口舌。
“真陪我去?”
“都那样说了,我还能拒绝吗?”般弱又说,“不过今的生日会怎么办?”
自然是取消的。
鹿嘉意打电话过来,说,“怎么这么突然啊?难得要开一次派对。”
般弱听见鹿嘉的声音有点儿心虚,正要溜,反被薄妄抓住了手,摁在身边,他回复,“今给我妈扫墓。”
鹿嘉啊了一声,郑重道,“行,那替我向阿姨问,改咱一起看她。”
那口气,分明是不把他当外人的。
薄妄勾了点,“行,改大家一起。”
他说这话是看着般弱说的,把她看得寒毛直竖,总觉得这话有什么深意。
薄妄拿了手机跟身份证,“吧。”
般弱瞪眼,“什么,换衣服呀。”
她又不是真的矫情要死的家伙,去扫墓还穿得花花绿绿的。
她噔噔噔跑向自己的房间,房门没锁,里的东也还是照旧,般弱没有带的衣服还在衣柜里挂着呢。她翻找出一条波浪领的小黑裙,半成新,放得太久以致于沾了粉尘的味道,她抖了几抖,迅速穿上了。
薄妄换衣服比她更快,一套纯黑服,脸色苍白,身形微微消瘦,精致合身的线勾勒出窄腰长腿,正低头摆弄着袖口。
这令般弱到了礼堂的吸血鬼新郎。
她赶紧甩开这个念头,又噔噔噔来,“我了,咱吧!”
鞋柜里也有她留的小皮鞋,干净得让般弱多看了几眼——显然有人精心擦过的。
“看我干什么,要我帮穿?”
薄妄问道。
“……我自己来。”
这回俩人不再耽搁,津海又返回了首都,驱车来到了一处寂静公墓。薄妄买一束康乃馨,而般弱手里抱的是马蹄莲,看守的大爷很平,冲着他,“来看家人的吧?这是结婚啦?恭喜呀,媳妇儿可真漂亮。”
薄妄温柔应声,“您辛苦。”
般弱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这个时候显然不适合做一个杠精。
她绿茶也是有职业素养的!
薄妄见祖宗没否认,不管她是真心还是做表功夫,他都很高兴。
起码她……愿意哄着自己。
只是这种心情到了他妈墓被破坏得消失殆尽。
那里有着一家三口,风度翩翩的男人,年轻貌美的娇妻,以及一个粉雕玉砌的小男孩。
“小望!”
男人转过头,露诧异。
“怎么来了?”
薄妄将康乃馨放,淡淡道,“老男人都能携娇妻稚到原配哭丧,我一个原配儿,为什么不能来?做贼的又不是我,难道还心虚吗?”
薄霆捂住胸口,他就知道这臭小一张利嘴,什么都能怼。
般弱则是十分惊奇盯着那娇妻看,跟她果真是差不多年纪的。
关于薄家的事情,般弱是鹿嘉口中得知的,高中女同学追爱不成,直接当了男神他妈,这种真人真事,她不记住也难啊。
那年轻女人也在打量般弱,语气微妙而且酸,“小望,这是女朋友吗?怎么比我还矮?”
薄妄没改名之,叫薄慕望。
慕望,仰慕,是一个女人对男人的极致欢喜。
但这个女人并不知道,在她缠绵病榻去世之后,那个信誓旦旦要终身不娶缅怀她的男人,恢复风流本,女人一个接着一个带回家,丝绒沙发里留了彻夜狂欢的廉价香水味,有一次他甚至在自己的书桌里发了被撕烂的丝袜。
他感到震惊又恶心。
他被人骂野种的时候,他爸忙着给女人送花。
他跟人干架打得头破血流的时候,他爸正跟新欢颠鸾倒凤。
所以小他就知道了,他是没有父母的,世上亦无人可依靠。
他像游魂一样,纵情声色,逢场作戏。
带着一种报复的发泄。
他要让薄霆悔不当初,更后悔养出他这种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家伙。
他痛快了吗?
痛快了。
可他也后悔了。
他让他的神明充满了对他的不安与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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