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报一共两页,一页是急报,说明情况;另一页是军医的诊断脉案。
顾之时看着急报,耳听信差禀报。
按照军师方铭在信上所写,从时疫出现到现在,八百里加急半个月时间,已然不知扩散到什么程度,估计已不容乐观。这个时节,边疆一旦危急,环伺贫瘠之处的敌人岂容他们修整?
听完信差禀告,思索片刻,让顾念安排信差休息,他出院门直接去往雁不度的药庐。
两个药童杜蘅杜仲正把晒干的药材收起来,项禾坐在正厅的窗户边上凶狠的砸核桃,看到顾之时进来,鄙视的看他一眼,咣当把窗户关上了。
他摇了摇头,问过杜仲,得知雁不度还在药庐,便走过去,敲了敲门,程泉迎他进去后,又把门紧紧关上。进到里面,雁不度正看着炉子里的火,脸上还有粘上的灰。
顾之时走到跟前,行礼过后,说道:“雁大夫,有一个急症,请务必先看一下。”
雁不度挥挥手,程泉接替他的位置。他起身来到药庐窗口,顾之时赶忙递上那页脉案。就着日光,眯着眼睛仔细盯了一会儿,脸上神色逐渐凝重,问道:“这是从何而来?”
顾之时不曾隐瞒,说:“西北,宁远军大营。”
雁不度惊异的又看了看,捻着胡子,说道:“不应该。症状貌似伤寒,表征相似,脉象却不该是此番描述。”
顾之时赶忙问道:“雁大夫可有猜测?不妨直说。”
雁不度说道:“似是中毒。但是世上有三种毒,皆是此种症状。”
顾之时心中暗自吃惊,忙问:“雁大夫请细说。”
雁不度解释道:“此毒症状类似伤寒。一曰夕颜,但是中毒三日后脉象便似空虚热脉之像。出自扶余国阿陌部族,唯有女子能持此毒,阿陌女子不外嫁,因此甚少出现在中原。二曰彩衣,中毒之时脉象便如疫热细而数,并时时震颤。出自西藩尼曼妥,但此毒极其珍贵,为尼曼妥皇室持有,甚少存世。三曰尼珀,中毒者直到毒发亡故,才出现真正脉象,粘热脉象之下有扭动之感,时强时弱。此毒在南洋季罗岛,数万里茫茫大海,也只是听说过而已,从未有人见过此毒。”
顾之时再问:“那这上说的是哪一种呢?”
雁不度摇摇头,说:“此上脉案,只有三日的,确实不能看的更准。三种毒,虽然迅速致病,但是不会立刻要人命。”
顾之时想了想,虽然暂时不知是何人所为,还是忍不住心里骂了一句:“阴损!”接着问道:“如果真的是毒,该怎么解呢?”
雁不度笑着说:“解毒不难,但是得先确定是哪种毒。这三种毒的解药,恰恰也是毒药。差一点,足以致命。”
顾之时禁声不语,他走了两圈,说:“不知雁大夫,可愿意随我去边疆一趟。”
雁不度摇摇头,说:“你看,那炉子中如今炼着的,是皇后的续命药。再说,公主身体向来虚弱,你让我如何放心出远门?”
顾之时明白如今皇宫内的太医院已经不可完全信任,却没想到已经如此紧迫。更没想到皇后身体已经到如此地步,要靠续命药维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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