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内外有多少贵人,苏芷心里有数,扫一下现下端坐在皇帝下首的太子殿下,苏芷竟有些唏嘘,太子现下还是个十五岁的少年,长相肖母,比皇帝温和许多,最后也不知为何能做出那般大逆不道之事,也连累了皇后娘娘。
太子对面那人,应是庆王殿下。皇上一母同胞的弟弟,小了皇上十岁,还是从一品的建威将军,本驻守边境,不常回京,也不知是不是回京叙职。苏芷瞧着上首天家兄弟,周行比之其兄,一眼就知是行伍出身,肤色黑了不少,长相虽有几分像,周玉衡瞧着温和却捉摸不透,周行一双眼睛利嗖嗖的,苏芷正在想如皇上那般疑心甚重之人,怎么能容得下这么一个功高位重的兄弟稳坐身旁,却被庆王殿下一双摄人的眸子盯上了。
“远处那位面生,是皇兄新得的?”
周玉衡扫了苏芷一眼,道:“苏美人,恒圭还未见过吧?”周行字恒圭,素日皇帝都是称他的字,兄弟二人亲密得很。
苏芷忙起身行礼,庆王殿下眼神在她身上逡巡过后,笑道:“皇兄如今喜欢丰腴的美人?”
这不是当众人面骂她胖吗?苏芷却只能咽下胸口的恶气,笑:“王爷见笑。”
“庆王一年多未曾回京,这终身大事总得放在心上。”没想到是皇后开口给苏芷解了围,话题转到周行的婚事上,便无人再注意苏芷,她坐下之后先喝了一大口桂花酒,才觉得心里舒坦了些,莫名其妙在席宴上被人讽刺,这个仇她算是记下了。
再看周行,一说到终身大事便也开始跟皇帝扯别的来,反正他是半分没有成亲的心思。
回去之后,苏芷便开始对着铜镜细细打量自己,怎么衣裳就紧了?平日照镜子也没觉得胖,在镜前转了一圈问两个宫女:“我胖了么?”
春欢小声说:“瞧是瞧不出的。”
苏芷叹了口气:“可衣裳就是紧了。”
紫笑也道:“今儿衣裳隆重,主儿先前也没穿过,紧一点许是因为尚衣监的过错。”
“罢了罢了,我瞧不出来那就是没有。”苏芷捏了捏腰身,还是光洁如玉纤瘦可人,罢了罢了,还不如躺在床上再养一养。
小年夜,皇上自然是歇在坤宁宫的,皇后诵经念佛久了,人也更加清冷自持,天底下最尊贵的夫妻也只是坐着说些闲话。
“庆王二十有五,皇额娘薨的时候,叮嘱臣妾要多多照看他,可这一年一年过去,连个贴心服侍的人都没有。”
皇帝倒无所谓:“他那个性子,旁人降不住,等有了喜欢的自己就来求了。”
今晚在席宴上庆王让苏芷难堪,皇后本想说一说此事,毕竟苏芷是这后宫的妃嫔,可再看皇帝那副纵容幼弟的样子,索性住了口,问:“臣妾着人炖了牛乳燕窝,皇上用一些,夜间可得安睡。”
“好。” 皇帝将书放下,再瞧一眼皇后,明黄色的寝衣穿在身上老气,常年吃斋念佛,说话行事都让人觉着跟尊冷冰冰的佛像一般。
第二日苏芷正卧着喝热牛乳,兑了熟茶叶来煮,不放糖暖口又舒坦,紫笑通传说是于昭仪来了。
“姐姐!”
“请昭仪安。”
于琅坐下,屋里炭盆烧得旺,房中暖融融的,笑:“这屋里真暖和,怪不得这些天也不往我那里去。”
“冷得不行,昭仪要不要喝些热乎的?”说着吩咐春欢去取刚做好的杏酪来。
“我这牛乳中不放糖,怕你喝不来。”
“昨日家宴,庆王殿下太无礼了。”
苏芷笑:“王爷心直口快,再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各花入各眼,只要皇上没多言,我便不往心里去。”
于琅见她没什么不高兴的意思,垂首微微努了努嘴,抬头之后又道:“这马上要过年了,皇上来后宫也是宿在皇后娘娘宫中,养心殿常常是皇贵妃陪着,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想起咱们。”
“得沐圣恩已是不易,年关将至更是繁忙,皇上圣躬辛苦,咱们好生待着,吃茶吃点心的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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