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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宇揉了揉额头，苦笑连连。
没想到自己的好兄弟江一帝，还有这么一段悲惨过往。
万年如一日，那种孤寂，让邢宇都绝望。
怪不得江一帝这一世修剑，是如此的强。
万年，磨一剑啊！
“对了。你就没想过摆脱命运？”邢宇问向江一帝说道。
邢宇相信，万年时间，至少有一万种方法，邢宇不相信江一帝没有尝试摆脱。也不可能真的没有一点机会。
刚刚听江一帝说话，他很痛苦，可是却并没有厌烦。这让邢宇……好奇无比。
江一帝摇摇头，眼眸流转着比邢宇更加沧桑的神色，依靠墙壁，沙哑着声音，说道：“我很痛苦那种岁月，那种看透一切，却无能为力的感觉。那种同一件事，犯万次错误的悔恨。那种一次次经历最亲最爱的人死在面前，却什么也做不了的感觉……让人绝望啊……”
“不过，我不厌倦。因为，有她。”
话音落，江一帝眼眸中流露着让邢宇都惊讶的温柔，爱意。那种融化到骨子里的柔情，让邢宇难以想象，这是江一帝吗？这还是那个冷冰不爱多说一句屁话的高冷家伙？
想了想，邢宇说道：“你所说的她，是不是，青玄灵？”
江一帝点了点头，柔情的说道：“我轮回万载，每一世喜欢的女人都叫青玄灵。每一世的她都长的很相似，不，是一个人。我最爱的人。”
“万载时光的经历，虽然起因，经过，结果都一模一样。可唯一不同，就是我们的爱情，充满了无限可能。”
“我们一起躺在草地上望天，却不觉得无聊，因为有她。我们一起战斗，受伤却不郁闷，因为有她。我们被太多太多的人不看好，不理解，可是她爱我，我爱她，不因实力，金钱，地位而产生隔阂。我们互相许下诺言，携手到白头，我们……”
轻松一口气，江一帝眼眸中泪水氤氲，嘴角却噙着幸福的笑容。
“我们经历漫长的时光岁月，那漫长的有些让人回想起来可能会发疯。可是，我却觉得是那么的甜蜜，哪怕是用帝境修为与我换，我都不换，也不给。万载时光，匆匆流逝，可有她陪伴，我很幸福。哪怕最后我们要分别，要死亡。”
“很多人觉得苦的人生，只是他们没有发觉那些千金难买的生活中的甜。”
邢宇呆滞。看向江一帝，不由得，有些羡慕。
这样的经历，着实苦不堪言。
莫名其妙得到至宝六道轮盘，可换来的不是异军突起，而是万载苦难。
可是一帝却过的很幸福，只因为记忆中满满的都是她。那个她最爱的人。
哪怕最后不得而终。可是一帝很高兴。
所谓苦中作乐，也不过如此吧。
回过神，邢宇苦笑一声，道：“如果离开这里，你是不是就忘记了这里发生的一切？”
“差不多吧。”
江一帝苦笑一声，道：“不知道何时，才能活得像我自己。或者说，活出我自己。”
邢宇眉头微皱，思索片刻后说道：“你说，你为天界一帝，那段如梦似幻的记忆，才是真正的自己？！”